他一个人走在这死寂的房屋中,回忆起恩师和恩师爱人的点点滴滴,感慨万千,看着屋内随处可的玫瑰花,房里都是植物本应是生机盎然的景象,但也许是这些玫瑰红得于浓烈,像猩红的血,透出一股让他不出来的、不详的、压抑的感觉。
真是奇怪,都是玫瑰不应该很浪漫吗?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终于走到了地室,推开地室的门,浓郁到让他窒息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被地室的景象惊呆了,一具冰棺放在地室的正中央,散发出微微的寒意,那具冰棺盛了一层猩红的鲜血,血量是将一个成年男性放干才能凑到的总量。
......
陆爵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他把自己的一生就那样完。
那个梦的后半部分应该是个美梦,以至于他不愿醒来,在那个梦中,唐隐在他的精照料忽然从沉睡中苏醒,苏醒后的唐隐身体很虚弱,饮食起居都他照顾,他迷恋唐隐离不开他的感觉。
他会每天帮唐隐梳头发,为唐隐换上新衣,唐隐的脚总是很凉,每次他尝试用手帮唐隐捂热时,唐隐就会不耐烦地对他:“血族的体温就是这样,你等会儿必须先洗手,才能再碰我的手。”
每天他都会喂血给唐隐,都被血族吸血有种极致的快感,可每次他都没有尝到那让人神魂颠倒的极乐,他只能感受到从伤口处传来的痛,但没关系。
只看到唐隐的唇染上红色,他的就会被甜蜜融化。
在梦里他也不是时刻都能和唐隐黏在一起的,他还需去手刃封印唐隐的幻影与战争之龙。
封印唐隐的凶手是幻影与战争之龙,这个真凶他花了很长一段时才找到,幻影与战争之龙和他、克尔、尤安三人都有仇,为了一口气报复他们三个,幻影与战争之龙利用舞会的机会施展了幻术,将自己的身形与他们三人混淆,在唐隐意识模糊之际封印了唐隐的灵魂。
失去灵魂的空壳和死了没有任区别,一开始他们都以为唐隐失去了性命。
但后来他盗走了时空与永恒巨龙的能力,在时空长河中找回了唐隐的灵魂,又去精灵母树那里盗走生命之源,为唐隐的身体补充能量。
他挽回了唐隐。
这真是太好了。
他这样高兴地想。
克莱克尔斯帝很想唐隐一面,他告诉克莱克尔斯帝,如果能帮助他杀了幻影与战争之龙,他就让对方再一次唐隐。
幻影与战争之龙藏在龙岛,如果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难以对抗整个龙岛,但如果有克莱克尔斯帝这个内部龙就好办事了。
克莱克尔斯帝答应了。
他们联手杀死了幻影与战争之龙,处可逃的幻影与战争之龙怨毒地看着他,在临死之际对他,陆爵,我让你生不如死。
他砍了幻影与战争之龙的头颅。
败者的宣言需在意。
他带着克莱克尔斯帝去看了唐隐,克莱克尔斯帝看完后双眼赤红地对他,“陆爵,算我求你,你把唐隐葬在我为他准备的巢穴好不好?”
他很生气,又和克莱克尔斯帝打了一架。
唐隐明明被他救活了,这条龙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对唐隐用“葬”字?
那天他们打得败俱伤,不还是他略胜一筹,他在龙岛觉醒了时的异能,这个世界上只允许有一头时空与永恒巨龙存在,他的出现让克莱克尔斯帝失去了时的掌控力,此在这次交锋中,克莱克尔斯帝输了。
他的身上粘了金色的龙血,也有他自己流出的血,他回到了他和唐隐的家,看到唐隐还在阁楼小憩。
他本来想洗完澡再去唐隐的,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一旦唐隐有片刻的时离开他的视野范围之内,他就会感受到莫大的痛苦。
他走到了唐隐身边,问唐隐饿不饿。
唐隐闭着眼睛似乎不想回应他。
于是他又忍不住酸溜溜道,我身上有时空与永恒巨龙的龙血,你不是最想尝他的血吗?
唐隐还是闭着眼。
他又开地了,他对唐隐,我就知道,你还是觉得我的血最好喝对不对。
他将手腕割开一个口子,小翼翼递到了唐隐的唇边,以往这个时候再装睡的唐隐都会血香勾引,睁开眼去咬他的手腕。
可是这一次,陆爵等了很久,等到伤口不再流出新鲜的血液,都未等到唐隐的睁眼。
夕阳透阁楼小窗洒进屋内,将棺椁中的唐隐照红,面色苍白的唐隐在这样的光线照射似乎颊也浮现出了血色,有黑色的乌鸦飞,聒噪难听的叫声回响在寂静的屋内。
陆爵在这一刻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他想起他第一次解开研究院给他的暗示时,第一次清醒着看眼前陌生的世界时,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残忍,觉得他被洗脑的实验体是那么的可怜,他决去拯救那些和他一样的实验体,保护旁人的信念给了他勇气。
他又想起那个叛变了他、又放走了他的实验体对他,如果没有你,我就会沉浸在那些虚假却美好的记忆中,浑浑噩噩地完这人在意的一生。
那时候的他总觉得自己能解那位实验体,一边自认为解对方,一边又认为对方实在是太脆弱,没有勇气去开启新生活。
最后陆爵想起了幻影与战争之龙临时前怨毒的目光,他们都拥有幻术与催眠的能力,在四目相对,就是一场悄声息的比拼——
“陆爵,我让你生不如死。”
脑海中一片清明,曾他亲手为自己种的催眠,在这一刻被死去的幻影与战争之龙彻底破除。
原来他从未复活唐隐。
原来被人强制唤醒接收真相是这样的感受。
原来这就是生不如死。
......
极致的痛苦之,这场漫长的梦境终于破碎,陆爵缓缓睁开了眼,在昏暗的树洞内,他看到了活着的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