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怎么丢的, 陛下突然缄口不言了。
第一军团长觉得陛下应该是知情的,如果是不知道,陛下肯定不像现在这样, 陷入漫长的沉默当中。
是因为陛下知道的一些事不能在这里提, 至少不能在这种全民注的时间提, 所以才沉默了。
所以当陛下以先给王子过生日为由拒绝回答这问题时, 第一军团长也没有继续追问。
既然不适合在这里提, 还可以私下在问, 如果现在逼问, 有可能给长院的人落下话柄, 说他们军部的人过于强势,找军部的麻烦。
第一军团长保守、留有余地的态度,为他争取到了跟皇帝陛下单独面谈的机。
见皇帝陛下最后留给他的眼神, 第一军团长跟周围的军人们吩咐了一声, 便跟了上去。
希泽没有着急请求第一军团长让他一起见皇帝陛下,因为以他现在仅有军衔没有军职的份, 没有可以跟上去的名义。不如等到第一军团长跟皇帝陛下交流过以后, 他再读第一军团长的心, 也是一样的。
希泽心想着,从侍女手中拿了一杯红酒。
他到皇宫宴厅侧面的阳台上, 撑着栏杆,白皙的食指勾着杯壁,被皇宫昂贵的酒香沁了满鼻。
他的表情一如往常, 有凝视着天空的眼神,稍稍泄露出他此时并不算平静的内心。
他在等第一军团长归来。
他在等贺星渊归来。
这种能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希泽微微垂首,紫色的眸光倒影在杯子里, 他晃了一晃,正有些出神时,有人凑近了他。
“希泽教员。”
希泽看到来人时,轻轻侧首,礼行的有些懒散。
“王子殿下。”
“您也来吹风?”
祁瑜深点了点头。
学着希泽的动作靠在栏杆上,用余光打量着旁边的人,许久之后,才试探的问道。
“您是不是后悔了?”
希泽唇翕动着,反问道。“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在师边。”
希泽突然轻摇了摇头,短暂地莞尔轻笑。
这位未来太子大概也有直觉系的超能吧?
为什么直觉总是那么准。
在祁瑜深眼里,希泽那双美丽的挑花眼笑眯了起来,眼尾被拉的有些狭长,眼睛里一抹紫光落下来,显得特别亮。
那种笑容,似乎在说真是拿他没办法。
祁瑜深看的有些脸红。
短短几秒他觉得自己已经要被教员掰弯了。
他再次敬佩起师来,竟然跟这样一浑魅值点满的人相处了七年,仍然是普通的上下级系。
果然是英雄,心无杂念、意志坚定。
他是不是该向师学习,也发誓?
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要是说自己不到虫圈之心不恋爱,父皇和母后一定是第一站出来不答应的,且在不答应之后肯定还有其他雷厉风行的措施,比如说给他安排相亲,为他选定联姻对象,反正他们一定阻止他的想法。
“是。”
希泽应下了少年的猜测。
他确实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不该那么自以为是的觉得他和贺星渊相处的七年无足轻重、无法影响到他自己。
离之后,离的越远,越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来说是特殊的,还不如什么也不知道的蒙在鼓里,他一直以中那路人甲来自居。现在跳出来那份之后,他越发认清了自己,他帮助贺星渊......不是因为贺星渊是反派。
是贺星渊这人已。
之后他再想躲着贺星渊,不止是要对贺星渊装糊涂,他还要跟自己装糊涂。
简直是凭白给自己增加难度。
希泽心里跟明镜一样,抬手,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润泽了淡色的唇瓣,像是沾了露水的花瓣。
祁瑜深深蹙着眉,“也后悔。”
如果早知道希泽这么强,那天学典礼的时候,他说什么也要把希泽留在贺星渊边。
“要是您也在,第四盏灯的点灯任务怎么可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