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常江教练考虑待会儿要不要换上戴牧,另外心里不禁起了嘀咕。他有些不明白,朝隔壁主队替补席前的马礼群看了看,心想铁了心的打防守反击就罢了,竟然连杀伤性战术也使出来,过分了吧,应该不至于功利到这种程度吧。
这时,毕国彬从球员通道慌慌张张钻出来,走过来耳语说:“老张,这场比赛靠你了,只能赢,不能输!”
张教练疑惑,反问道:“嗯,怎么回事?”这场比赛虽关乎冠军,但毕竟是U19联赛而已,经理多半有所指。
“老张,你听我说,我打听到消息,昨天有邀请函送到足管中心了。”
毕国彬压着声音急促地说:“好像是俱乐部青年队的邀请赛,国际性质的,老板发话了,咱们得争取这个参赛资格。现在的问题是,锦城那边似乎比咱们先收到消息,他们在足管中心的工作做在了前头,咱们慢了一步,而且他们的联赛积分比咱们高一分不是,所以这场球只能赢不能输!”张教练恍然大悟,怪不得对面一上来就踢到这种程度。
中场休息时,毕国彬进更衣室搞动员。
面对球员,毕国彬从不来虚头巴老用嘴巴忽悠,他是个性情中人,跟大家讲斗志,讲拼搏精神那都太假,他直接来最实际的。将正常的比赛奖金提高十倍,“本场比赛,赢下的话,上场的球员一人五千,替补二千,平了奖金减半,输了没有!”
因此下半场一开始,球员们都兴奋得嗷嗷叫。
“下半场开始后,泰山队的球员在进攻上相对于上半场更有效率。”
当地电台业余播报员说,“估计是他们的教练在中场休息时有严厉的训话,他们的核心苏桓轻伤不下火线,仍然在场上,他们很顽强……但是,这没有用,咱们锦城防守是密不透风,只需要一个反击机会就能杀死比赛……”
……
戴牧一脸郁闷,他仍然上不了场。
他身旁是放矿泉水的地方,比赛中断时,他给靠边来拿水的队友递了好几瓶了。
经过上半场的观察,他看清了场上的形式,在对方禁区前怎么跑位,怎么接应已有了一套思路,他甚至已经看到了锦城那边的薄弱点。进球得分不敢保证,但他相信自己在场上的话,绝对能创造出更多的机会。
可教练似乎还没有换人的打算。
由于之前主动申请上场被教练呵斥,此时戴牧心想:“还是再等一会儿吧,嗯,就等10分钟再上前申请。”
另外他觉得,自己必须在教练考虑换人的时候被第一个看到。于是他不声不响站到了教练的侧后方。
背后看台上,沛叔问贺小凡:“你不是说你们教练下半场就让小牧上的么,怎么没动静啊?”
“下半场才开始嘛,”贺小凡无奈说,“得等到最重要的时刻换上场,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啦。”
沛叔“喔”了一声,“原来还这么讲究啊,怪不得那什么锦城队也没有换人。对了,你再给我解释解释刚那越位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判罚的,你刚才说的我没听太明白。”
贺小凡拿起沛叔的啤酒喝,觉得跟沛叔这种球盲坐一起聊球真心痛苦。仅仅是解释为什么站门里的守门员有时候用手,有时候用脚,就把口讲得挺干的,‘越位’这么复杂的规则怎么解释得清楚。
这时,冷不防,沛叔指着场上有球员站在边线外,用手向场内扔界外球,十分疑惑地问:“怎么回事啊,贺小凡你刚说的,除了守门员,其他球员只能用脚踢,不能用手。可这明明有球员站着用手传球么。”
贺小凡感到很纠结,想缓一缓再解释,沛叔又说:“贺小凡你踢了十几年球怎么连规则都没搞清楚啊,怪不得人教练不要你,连替补席都坐不上,被赶到看台来了。”
贺小凡气得一口啤酒就喷出来,自己一直是坐替补席的,感冒了好不好。
戴牧那位置坐的就是咱的。贺小凡一看,座位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