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独属于女子崩溃大哭泣的声音,已经抽抽噎噎将近一个时辰,哭的江雪现在是头疼欲裂,再加上这个身体此时又身受重伤,本就疼的厉害,偏生还有一个人在你耳边不断的哭。
魔音穿耳,不过如此。
让江雪的忍耐力真的是到达了一个顶点:“别哭了。”
一个穿着绿色旗袍的女子抬头,一张脸柔弱无依,宛若一朵盛世白莲花一般,楚楚可怜又动人。只是,这样一张看似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的脸,她的眼神却是凶狠乖戾的,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一丝的狠毒:“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控制我?你从我的身体里出去。”
“还真的是好心没报好。”江雪看着瞬间变脸的人,挑了一下眉头,“那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我出去,你就是必死无疑的。”虽然救人也不是她自愿的。
“必死无疑?”
江雪:“是啊,我来的时候,你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若非我用一口气吊着你的话,你早就要死了。”
说起来,她再次睁开眼睛,对于自己又换了个地方并不觉得稀奇,但比较稀奇的是,她这一次,没有穿到任何人的身上,而是以阿飘的身份存在,而且这个时空居然有灵气的存在,虽然说有点稀薄,但也足够她修炼了。
她大概做了将近十年的阿飘,也算得上小有成就,虽然说距离她修成人身可能还遥遥无期,而且按照这个时空灵气正在逐年消散的速度,八成没等她把人身给修炼出来,这灵气就要彻底没了。不过对江雪来说,倒也没关系,人嘛,要学会随遇而安。
却没想到,有的时候,冥冥中是自有注定的。
这一日,
江雪无意间来到了一处地方,里面正上演着一场大战,对战的双方则是一名悬师和一名刈族女子。
嗯,这个就简单介绍一下,悬师,就是对道术修行者的称呼,刈族的话,就江雪的理解,有点类似于妖族。其实也不算确切,据说在数千年前,有一艘外来的飞船,或许遇到什么事,在地球上坠落,里面的外星人虽然都已经死亡,不过却留下了一些生命基因。
而这些生命基因,或是找植物或是找动物附身,而后会慢慢的发生异变,而这些异变的动植物,便被称之为刈族。
大概是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缘故,悬师和刈族便展开了千年的争斗,双方有了不死不休的仇恨,除非是一方尽灭,不然这种争斗,是不会停的。
江雪对女子的宽容,总是要比对男子多两分,更何况,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是有好人和坏人之分。
不过呢?
不管双方是有什么仇怨?江雪都是不打算去管的,毕竟双方的恩怨是非,她一个外人…哦,不对,是外鬼,也管不了。
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雪是直直的被吸入了那个刈族女子身体上,而且她立刻尝试,但无论如何也出不来,让她有点愕然,还带强买强卖的。
但不管是不是强买强卖,性命攸关,纵然她现在只是个阿飘,也不想就这么死了啊。
所以,
江雪自然要拼力抵抗的,看得出来那个悬师是有备而来,江雪的出手,而且用的是和原身完全不同的方式,让他有一瞬间的发愣,她就抓住了这一瞬间,不恋战,使了秘法,逃了出来。
寻了一个清净的地方。
然后就发现,原身还没死,也还在呢,而且在确定自己安全后,便哭了起来,而且是崩溃的嚎啕大哭,这一哭就是一个时辰,让江雪的耳朵饱受摧残。
她一株藤条,哪来那么多眼泪?
……
或许是大哭一场过后,把心里的那些不甘委屈绝望等等都发泄出来一些,所以女子很快也就平静了下来。
而后,
江雪就从她的嘴里知道了她的遭遇。
她叫白英,也叫司藤,本体是一株白藤,异变于一九一九年,不过她却不是自愿异变,而是被一个叫丘山的悬师,也就是刚才要杀她的那个悬师。其实悬师之间,自古以来,门第也是森严的,丘山虽然有几分本事,但因为出身乡野之地,而被其他正统悬门的悬师给瞧不起。
为了能够成为一名正统悬师,丘山用了一种特殊的法子,让司藤异变,并且把她豢养起来,从小训练,让她为自己所用,以达到名利双收的目的。
但偏生呢。
他又是瞧不起刈族的,视刈族是下九流,对司藤极其不好,动辄打骂,甚至在司藤十岁之前,她都是住在圈猫养狗的笼子里。
正所谓物极必反。
司藤被丘山养了数十年的时间,对其也不是没有怨恨之心,而这份怨恨,在她遇到了一个男子后达到了一个最高点。
那男子是个富家子弟,叫邵琰宽,是海城华美纺织厂的少东家,两个人是在青城山初见,当时的邵琰宽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又是他教司藤识字,告诉她不要做眼睛明亮,没有见识的半瞎子,也是他教司藤‘立身为人,每一步都要稳,稳,方得正’。
教会司藤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妖,变成了一个识文断字,有思想有自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少女。
但很可惜,
这样美好的日子不长,很快的,司藤和邵琰宽的事情便被丘山知道了,丘山看不起司藤,视她为下九流,认为物种不同何以谈感情,他用计策,让司藤在邵琰宽面前现了原形。
邵琰宽不知道司藤是妖,见到满身都是藤条的司藤,自是吓坏了,就这么逃走了。
司藤放弃了所有的尊严,自轻自贱,跪地哭求,才让丘山放过自己。
也是因为如此,让司藤对丘山的恨,到达了一个最高点,她想要杀了丘山,但奈何她的身体里有丘山下了禁制,打不过丘山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