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上来,苏轺速去开门。
已是深夜。
“你等下!”苏轺叫住开门的项未冬。
项未冬轻轻回身,疲惫面容上一双明眸摄人心田,目之相碰,苏轺如坠深渊。
苏轺轻轻地清清了嗓,说:“我说话没有轻重,午餐时我说的话,是逗大伙玩的,可能让你不舒服了,我道歉,望你见谅!”
她的眼神躲闪,因为她道歉虽是真,但是对自己的判断并不怀疑。
项未冬低眉一瞬,忽而展眉平心静气地说:“你说得没错,不用道歉。”
苏轺大惊失色,想不到他居然承认的如此坦荡。他既坦荡招认,旁人何须遮掩。苏轺道:“无论如何那是你的私事,我不该在公开场合加以比对和评价,是我唐突了!”
项未冬依然闷闷不乐,却不作声了,开门进了屋子。
苏轺呆在原地,六神无主。显然他还在生她的气。苏轺只想跟屋友融洽相处,但是第一天来就得罪了对面的这个屋友,挽救的道歉也毫无作用。
尽人事,听天命。
苏轺默默地走回屋里,闭上了门。
项未冬倚坐在门后,听到关门声,他整个绷着的身子瞬息瘫了下来。
“给她的第一印象居然这么差!在她心里我是不是比出轨的康文杰还令人憎恨?我为什么不说假话,为什么非说对不起前女友,我不该这么诚实!”项未冬内心挣扎着,他后悔自己没有塑造好初见的形象。
万籁俱寂。
隔了多少年啊,项未冬终于离苏轺这么近了!这一路走来,是多么不易和不可思议。
这一夜,项未冬没有失眠,他只是保持清醒,他不愿睡去。
天亮了,项未冬凝神注视那扇门,苏轺的门内,毫无声响。陈传业在楼下叫他,匆忙间,他们开启了周日加班的节奏。
周末,屋内空无一人。无业游民苏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音乐,晒着太阳。忽然觉得肚子饿,苏轺不情愿地离开舒适的沙发。她从里面开门,恰跟从外面开门的马成竹撞个满怀。
“你——”
“是你!”
两人的表情经历了目瞪口呆,大惑不解到半信半疑。
马成竹先道:“所以,他们说的第六位租客就是你?”
苏轺道:“那么,你是那第五位租客了?”
马成竹哭笑不得,说道:“那么,我们还需要自我介绍吗?”
苏轺道:“所以,你还记得我了?”
马成竹问:“难道你忘了我?你的名字那么特别,可是我很多年后才新学的汉字,我就是想忘也无能为力呀!”
苏轺笑道:“依然是胸有成竹的马警官!幸会!”
马成竹道:“苏轺大律师要出去?”
“饿了!”
“我也饿了!”
毫不含糊的二人,一起去幽径里北门外的美食一条街,坐在一起,各吃了一大碗面。
从北门进来,苏轺邀请说:“这有跑道,咱们走走,消消食。”
跑道深处有池塘,会勾起记忆,马成竹犹豫不前。
苏轺问:“不愿同去?那你回去休息吧。昨天你值班,肯定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