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高低柜柜门,一只破旧的棕色皮箱放在角落里。
这是李向东从汉口带来的箱子。
在王濮臣看来,秘密,肯定就在这只上了锁的皮箱里。
他蹲下身,仔细看了好一会,确认有无暗记之类的东西。
周之煜在一旁说道:“王长官,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头……”
“哪里不对头?”王濮臣把皮箱拎了出来。
周之煜迟疑着说道:“似乎……似乎太容易了些。”
“容易?你不要小瞧了撬锁技术,没有三五个月的苦工,就算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撬上个把小时,你也未必能够打开。”
说话间,王濮臣又捅开了皮箱上的锁头。
其实,周之煜说的不是撬锁。
一个特工的住处,怎么可能防范如此松懈。
即便李向东没暴露身份,万一让蟊贼盯上了,趁着他不在家,就这么轻而易举进来,岂不是阴沟里翻了船。
但凡一个有经验的特工,肯定会想办法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这些话,周之煜不想说出来。
从专业角度衡量,自己只能算是一个二把刀水平。
王濮臣是什么人?
那可是军统为数不多的少将。
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在前辈长官面前,夸夸其谈喋喋不休,很容易引起对方的反感。
做人要懂得进退。
不是不能说,而是要掌握好说的时机和分寸。
王濮臣把铁丝揣进兜里,小心翼翼掀开了箱盖……
周之煜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一件事。
在火车上的时候,马蜂窝出于戏弄的心理,冷不防掀开了刘振山的皮箱。
当时,刘振山表现的既生气又紧张。
箱子里除了衣物和一份聘书,什么都看不到。
衣物就不用说了,聘书能放在最上层,侧面说明也不是很担心让人发现。
既然如此,刘振山紧张什么呢?
答案似乎只有一个。
皮箱打开后,看到的本应该是其他东西,而不只是衣物和一份聘书。
只不过,在上车之前,刘振山重新归置了皮箱。
这么做的原因,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
比如,赶上警察例行检查,让旅客打开皮箱,如果看到碍眼的物件,肯定对隐藏身份不利。
事发突然,刘振山也是本能反应。
他话一出口,估计也能想起来,箱子里并没有怕看的东西。
现在皮箱放在家里,自然也就没有了避讳。
一名特工人员,会让人轻轻松松检查自己的私人物品吗?
更何况,那些图纸十有八九就藏在皮箱里。
李向东会不做防范吗?
这些想法,犹如电光火石一般在周之煜的脑子里闪过。
此时,箱盖已然打开。
寒光一闪,三支半尺长的钢针激射而出。
王濮臣避无可避,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眼见钢针就要射中前胸。
千钧一发之际,周之煜伸手把王濮臣拽了过来。
夺!
夺!
夺!
钢针全部射在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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