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糯却眼睛一红,泪汪汪地说:“我再也不要喜欢舅舅了,你吓死我了。”
周文斌不敢碰孩子,让到了一边,再看亲儿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正要发作,周文君停了下来,让侄子把女儿送进去。
此刻高深也停好车跟过来,周文君指了指门里:“小高你进去吧,帮我照顾下糯糯。”
高深向周文斌点头示意,什么话也没说就追过去了。
兄妹俩站在大门下,周文君是铁了心连大门都不让哥哥进,周文斌没好气地说:“我跟你一起进去的,又不是我把小囡弄成这样,她怎么搞的呢,是不是周立伟要拿刀跟我拼命,弄伤糯糯了?”
“你很骄傲是吧,儿子要拿刀跟你拼命?”周文君问。
“你瞎说什么……”周文斌也是烦透了,家里老妈老婆都给他脸色看,老婆更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还说要离婚,这边外甥女搞成这样子,妹妹也不理解他。
“他要是有胆子拿刀跟你拼命,也不会看到你就怕了,也不会被你弄成这样子了。”周文君说,“阿嫂跟你离婚的话,以后我养他们母子俩,还有老妈我也接过来,你自己跟自己过吧。”
周文斌怒道:“什么意思,我的儿子,我说他两句都不行?”
周文君冷笑一声:“从今以后就不是你儿子了,又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当然不在乎了。”
她的手机响个不停,是老公打来的,简单还不晓得女儿受伤了,只想问问父子俩的事解决了没,周文君就当着哥哥的面说:“托你舅老爷的福,你女儿进医院缝了十几针……”
简单的声音简直要把老婆的手机炸了:“你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是我把小孩搞成这样的?”等妹妹挂了电话,周文斌尴尬又生气地质问。
“我马上把视频发给你看,看看你在门口什么吃相,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走吧,简单马上过来了,你觉得你有脸见他吗?”周文君毫不退让。
周文斌气得脸色发白,也是五十多快六十的人了,眼睛猩红地说:“你们都是一帮的,什么都是我错好伐,你们都有道理,你们说了算……”
周文君说:“我讲你几句你就受不了,你儿子被你讲了二十几年,他受得了吗?”
哥哥哑口无言,干瞪着眼,到最后还是问了句:“糯糯的手要紧吗,怎么缝了十几针?”
周文君心疼疯了,怒道:“左手四个手指头全切坏了,都要看到骨头了,你说呢?”
楼上,回到家的简糯,连鞋子都是高深帮她脱的,她越来越疼了,疼得意识都要模糊,赶紧先吃了一颗止痛片,靠在高深怀里,虚弱地等待药效起作用。
周立伟在打扫家里,从厨房到客厅滴满了血,没多久周文君回来了,带着女儿去换衣服,帮她擦洗一下,就把糯糯送到了床上。
“她爸爸马上过来了,小高,你先回去吧,糯糯爸爸脾气也很急的,再莫名其妙把你带进去,糯糯会伤心的,但她爸爸肯定也不是故意的,那多没意思。”周文君已经冷静了,说,“你去跟糯糯说一声,就回去休息吧。”
高深答应下,进了卧房,单膝跪在床边,简糯睁开眼冲他一笑,说:“我没事,就是疼了点,明天大概就不会这么疼了,你别担心我。”
“我就在隔壁,有事情让阿姨来叫我,随时都行。”高深心疼地摸了摸糯糯的脸颊,低头亲了一口,“睡着了就不疼,早点睡。”
“厨房里有给你留的菜,是我烧好盛出来的,还有半块玉米也是给你的,你带过去吃吧。”简糯不忘她的饭菜,笑着说,“排骨和豆腐干什么都是悠悠给的,好久没吃无锡排骨了,感觉没小时候甜得那么厉害了,很好吃。”
高深还是心疼,又亲了糯糯一口,既然糯糯妈妈不想他和爸爸遇上,自己还是早些走的好,等糯糯闭上眼睛睡,他就退出去,还不忘带上属于他的饭菜,连周文君都知道,这样子女儿会更高兴一些。
高深离开没多久,简单就冲过来了,他连轮椅都没坐,拄着拐杖就打车来,进门满头大汗,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之后也只在门口看了眼,不舍得打扰睡着的女儿,转身见周立伟一脸惊恐和不安的样子,无奈地说:“没事的,割破点手,你看姑父脚都断了不也接起来了,她明天就好了。”
周立伟还是忍不住,愧疚地说:“姑父,都是我不好。”
简单叹气说:“是你爸爸不好,立伟,你已经很好了,换做我这样被糯糯爷爷说的话,早就和老头子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