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比划了一下,说:“哪有人摊着手戴戒指的,这样不就看不见了?”
简糯没说什么,心里想的是,就和这些伤疤一样,遮掩一下别人就看不到了,但自己很清楚,并且是人生里的遗憾,那么十年后,别人看她家里条件好,只当是生活很体面很轻松,可她心里会明白,渐渐开始跟不上身边的人,追不上时代,情侣或夫妻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真是烦死他了!”简糯毛躁起来,焦虑得快爆炸了,那个彭正廷,干嘛老给她灌输焦虑的情绪。
“谁啊,不会是小高吧,还是你爸爸?”小余一脸好奇地看着她,问道,“哦,那个神经病吧……”
简糯无奈地笑起来,说道:“我们下班去吃点东西好吗?”
小余说:“不是要减肥吗?”
简糯捂住肚子上的肉肉说:“明天吧,明天一定。”
但这一次,是小余坚持住了,硬是拖着糯糯上了地铁,一路上不论看到什么好吃的,都不带瞄一眼的。
可简糯回到家,走出地铁,亮堂堂的便利店就在眼前,进去买了一只奶油大福,软软的糯米皮裹着冰凉柔滑的鲜奶油,搭配酸甜可口的芒果粒,一口一口吃着回到家,她心情好多了。
“糯糯……”到楼下刚好吃完,忽然有人在背后喊她,偷吃的人吓得一哆嗦,转身却见是硕哥从车上下来,好像来了有一会儿了。
“找高深吗,还是我?”简糯好奇地说,“你来了很久吗,怎么不打个电话。”
“我来拿戒指,刚刚到,正要给你打电话,一抬头看到你走过来。”陈硕说,“肚子饿了吧,你把戒指给我,哥带你吃饭去。”
简糯知道自己偷吃大福的样子被陈硕看到了,但人家当然不会知道她是偷吃的,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兴奋的点全在戒指上,高兴地问:“要求婚了吗?”
陈硕笑道:“还没想好,但先拿过去,随时能掏出来。”
他们一起上楼,陈硕在门口都不打算进来,往高深那头看了眼说:“他们最近有大项目吧,挺忙的,糯糯,辛苦你了,跟我们这行的人在一起,都没时间谈恋爱。”
简糯找来戒指,郑重其事地交给硕哥:“有好消息了,一定告诉我呀,哎呀,太羡慕心悦了。”
陈硕说:“今天中午和高深打电话,这小子成熟很多啊,糯糯,他是个好男人,你相信哥哥。”
简糯脸红了,笑道:“我也没说他不好啦……你们聊什么啦?”
陈硕道:“聊我和心悦的将来,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虽然我喜欢规划好的人生,并按部就班地去实现并不是什么坏事,但闫心悦也有她的节奏、她的理想,为什么一定要她跟着我的节奏来呢,我太自私了。”
简糯好感动,硕哥自己也就二十七岁,在彭正廷眼里都算小朋友吧,但他做事就是这么稳当,虽然身形气质看起来是那种随时要干架的人,会让女孩子不敢靠近,其实内里温柔细腻、善良又体贴,那些错过了陈硕的女孩子,真是错过了整个世界呀。
“我和高深聊天的时候,也会提到你们的事,有时候觉得硕哥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简糯笑道,“放轻松些,和心悦好好享受一下年轻的岁月,又不是说只顾着玩不好好工作了,不会耽误什么的,但什么房子啊小孩读书啊,先往后挪一挪,二十几岁可珍贵了,我们都没剩多少年了。”
陈硕笑道:“那就要麻烦你,和叔叔阿姨打个招呼,我们想多租两年房子。”
简糯立刻答应:“包在我身上,没问题的,有你们这样可靠的人帮忙看房子,我爸妈可开心了。你快回去吧,今天是不是有新沙发坐了,下次过来,我再给你做饭吃。”
陈硕让糯糯也小心伤口,再三谢过后,带着戒指离开了。
这个时间,闫心悦也刚刚到家,洗了手想从冰箱里拿两包肥牛,做个肥牛锅当晚饭,发现冷冻室被塞得满满当当,整只的鸡,大包的虾仁,还有羊排和猪肉,明明从东北带回来的还没动呢,高深爸妈又给买来好多。
有爸爸妈妈的孩子,真好,闫心悦蹲在冷冻室前感慨,直到冷得不行了才关上门,这才想起来看看新买的沙发,站在簇新的沙发前,又想到陈硕中午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心里很没有底。
“他到底想干什么……”闫心悦摸了摸沙发,好不容易盼来了,却一点也不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