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惹到这位管小爷了。
只见他抱着胸面现愠色,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笛弦儿,半点不愿落下风,奈何身高不够,任凭他挺直了腰板也只比及笄之年的笛弦儿高上半个脑袋。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
“上次的仇还没有找你报,谁给你的勇气跟我提落水的事?”
笛弦儿的语气之中带着隐隐的激动,天知道三年谪京禁足期间她偷偷溜回上京被这货逮着欺负了多少回,为了隐瞒身份,她每次都选择隐忍,面对打骂从来不还手,那时候她就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她重返上京一定要找机会好好和这位管少爷算算这么多年的总账。
今日也算是巧了,虽然她同三年前一样不能暴露身份,但却何止多了几十种方法可以让他消失,自是不必再躲避。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谁给你的勇气竟敢直视本少爷?”官鸿被气笑了,恼怒之下袖口一翻亮出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剑趁势就刺向她的周身要害。
这官鸿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个练过的,而且手段毒辣,一出手就是要搏命。
笛弦儿早料到他要动手,身子一矮就轻松躲过了这致命一击,施展身法与他拉开距离。
此人虽然有点功夫底子,但一看就是偷懒没练到家,施展起来不仅招式拖沓,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半分巧劲,而且根本看不出来使得到底是何门何派的剑法,杂乱至极,毫无章法。
笛弦儿虽不怕他,但此刻有伤在身不好硬抗,于是脚上发力,将他引到了一个安静的小胡同中,准备就在此地解决与此人的恩怨。
官鸿一出手本是雷霆之势,打算一招将她击败,再用绳索捆起来一点一点折磨致死,却没想到这小乞丐竟是圆滑无比,不仅半点碰不到,而且还走走停停,似是有意将他引到什么地方去一般。
他心中起疑,脚下却是一点不落地跟了上去,不管谁来帮她他今天一定要让她为刚才的行为付出代价。
……
上京城虽然不大,弯弯绕绕的地方也却也不少,两人一追一赶很快就偏离了笛弦儿原本要去的萧府。
不过这一番追逐倒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她感觉身上不冷了,寒气尽数褪去,精力就回来了。
……
一僻静胡同中。
“有本事再跑啊!怎么不跑了?”
官鸿的声音远远地就从大街上穿进了胡同中,空响起阵阵回音。
只见他气喘吁吁地追进来,两手空空,手上的白刃显然又揣回了兜里。
看来此人也不是全然无脑,笛弦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想法。
幻视一周,没有人。
狭小的胡同里就只有几只已经烂掉的破篮子,前路也被封住了,看来这家伙今日是铁定跑不掉了,官鸿心想。
就在这里解决掉她!免得夜长梦多!
……
笛弦儿进到胡同中亦是慢慢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与过了一阵子才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官鸿管少爷遥遥相对。
“既然进来了就不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