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应放在常年习武的人身上其实是不正常的,武者常年徘徊在生死边缘,与人搏斗时,就算反应慢上一秒都会是致命的缺陷,更别说三秒了,怕是连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但此人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不会武的文弱公子,怎么会反应速度连她都不如。
笛弦儿不由得在心中存下一个疑问。
“你吓死我了才是,哪有用剑来叫醒别人的?不,是吓醒。”
笛弦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算是萍水相逢也不至于谋财害命吧,更何况,她穷得连财也没有,只有一条命了。
“不,你别误会,我是怕你在我这儿出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姑娘莫怪。”
这件事真要解释肯定是说不清楚的,于是他只好站在距离笛弦儿三米开外的地方,尴尬地笑了笑。
笛弦儿恍恍惚惚地起身时,青衣人本想来扶她,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好,刚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你……没事吧?刚才看你不知怎的就倒下了,还以为是你惊吓过度晕倒了。”想了想,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开口关心一下,弥补一下初次见面就有了裂痕的萍水之谊。
“……”
看着眼前这道青色的身影,笛弦儿莫名感觉好像哪里和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说话明明还挺正经的,怎么闯了趟梦境回来突然之间就变了?
“我……没事,该我问你找我何事才是。”
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笛弦儿悄悄地握了握手中之物,决定把话题引开,他要是问起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一时半会儿她还真编不出个理由来。
……
然而,在她还有些心神不稳的时候,那青衣男子却是向她讲起了一个故事。
''家父是一名来自南韵国的商人,数年前行商至此地,听闻仙乐的平宁长公主殿下乃是当时首屈一指的美人,本欲前来拜访,一观天人之姿,然不幸闻其噩耗,哀痛之余,连继续北上行商的兴致也没有了,回家之后更是得了相思之疾,自此茶饭不思,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记得那时我还小,在家父的病榻前见到最多的一样东西,便是长公主殿下的画像,父亲更是叮嘱我将来若是有机会北上,一定要找到殿下的后人,好生照料。”
到最后,青衣人干脆直接盯着她说,就好像认定了她的身份就是长公主殿下的后人一样,尽管她从未亲口承认。
不得不说,这个故事他讲述得还是很感人的,但笛弦儿却从那声情并茂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丝的无语,一个素昧谋面之人,怎么会对她产生相思情结?而且余生仅凭一副画像就可以度过?
这简直太荒谬了!
“你看我作甚?”
笛弦儿被他那种炽热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心虚地挪开眼睛看向别的地方。
“因为,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