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意”在此刻的他看来无异于侮辱。
“哦？是吗？包括你自己的结局？”听到这有些令人意外的回答，叶无痕唇角一勾，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邪魅了起来。
“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叶殿主想说什么？孤不明白。”顾南弦双手一摊，竟然凭空让人生出一种流氓的既视感。
笛弦儿虽然早就从其他人那里听闻过了顾南弦的变化，可当她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又是另一码事。
直面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事的那种震撼是无以复加的。
“南弦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低声地喃喃着，心情无比复杂。
“顾兄说的没错，的确，现在还不到得出最终结果的时候。”叶无痕的眼神延伸出去，看向了天边，那里，一颗散发着无尽光芒的耀眼星球正在缓缓升起，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平添了一份久违的温暖。
“不过，”叶无痕话音一转，手中用力一扯，就把笛弦儿拎到了面前，轻柔一笑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你怎么想我根本一点也不关心。”
他的这一举动瞬间就把明里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笛弦儿身上。
“什么？”就连顾南弦都因为这个动作而怔神了片刻。
“你这么做就已经彻底失去了一个曾经无比爱戴你的人，而我，也得到了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
哈？
笛弦儿也懵了。
他所指的不会是她吧？
“那又如何？”
看着对面之人脸上无比满足的笑容，顾南弦承认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事已至此，他早就没了回头的路。
有些路，一旦做了选择，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这话说的或许就是他吧。
“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的人，放在三百年前全部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叶无痕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寒，众人都以为这是他要动手的前兆，然而下一刻，“不过现在年纪大了，看不得那么多血腥，所以我只要你保证一个条件，就饶你不死，如何？”
顾南弦死死按捺住自己忍不住跳起来甩他个白眼，然后跟他干一架的冲动，颤抖着问道：“什么条件？”
“这就对了，撤回你的旨意，并且好生安抚将军府众人，我要你承诺这辈子都不准动将军府上下，若能做到，此事我就不追究了，否则，你做的那些好事将会在三日后出现在天下人面前。”
“好。”
“上京城里的那些人都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这里本来会有一出好戏的，可惜他们看不到了。”
“小心西极国隐藏的虎狼之心，那个魏世佳，在小破窟里跟了你们一路都没被发现，要不是最后被我逮住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所以，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
“……”
……
尽管叶无痕语气之中威胁之意颇浓，顾南弦还是一口应下。
这件事直到多年之后，笛弦儿依旧有些想不明白，而叶无痕每次给他的回答都不一样。
于是她就一直问，他也一直很有耐心地回答。
“你那日为何放过他？”
“因为啊，我把你带走了，总是需要找人手去照顾你的家人吧，现成的最佳人选干嘛不用？”
“那我的朋友们呢？不管他们了？”
“你若是想他们了，我随时可以带你回去。至于现在嘛，还是不要想跑了，我们游历大陆的计划才刚刚开始，你就想着临阵脱逃，这我可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好嘛……”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白发魔君独孤复的故事吗？”
“记得，怎么了？”
“没事，就是忘记跟你讲了，其实那个白发魔君就是我。”
“啊？那……他的妻子呢？”
“你猜……都这么明显了，你不会还猜不到吧？”
“还真的有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