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臣吓傻了一般,只会呢喃:“饶命……大人饶命啊……”
“初二的时候皇上就将申戒百官之言榜示于此,”纪纲伸手一指午门上的公榜,“你不会不识字吧?给我念念!”
几个锦衣卫压着他到了公榜之前,他结结巴巴念道:“以……忠勤廉谨为本,以公正仁恕为先。忠……则不欺君,勤则不怠慢,廉则不贪贿,谨则不肆意妄为。公……则不为私侵,正则不偏邪,仁则不暴狠,恕则不害民。不要以为百姓愚蠢,其心实明;不要以为朝廷可欺,有天在上明鉴……”
“好了!”纪纲挥了挥手,对着旁边一个人耳语几句,只见听语那人双脚脚尖一闭,大喊道:“行刑!”
两个锦衣卫手执木棒按着他在指定的位置脸朝下趴在地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大臣眼泪鼻涕全都黏在了胡子上,却仍挣扎着大喊。
“搁棍!”不知谁下了一声命令。
两旁排列的校尉齐声大喝:“搁棍!”气势骇人。这时,有一人拿着一根大竹杖走出队列,把杖搁在那大臣臀峰的位置。
“用心打!”此话一出,那大臣更是哭天抢地,要昏厥了一般。行刑者把杖高高举起,大喝一声,呼地一棒子抽了下来。
吴亮悄声对苏湛说:“这用心打就是往死里打,这人活不成了。”
乒乒乓乓一阵声响,那大臣已经在山崩地裂的嚎叫中昏死了过去,血渍渗出了他赤色的官袍,向地下弥散开来。
苏湛看得心惊胆战,再看周围的同僚,却似乎都已经见惯司空,习以为常,心中不禁凛然起来。向纪纲望去,他一脸正气,表情严肃。而夏煜,目光锐利,杀气腾腾。
都不是善类啊!苏湛暗暗心惊,看来在这个恐怖变态的特务组织要存活下来,必须要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万一被他们发现本是女儿身……苏湛不敢再想下去。
意识到苏湛的战栗,吴亮的身子又靠了靠苏湛。
直到行刑完毕,无法停止胡思乱想的苏湛被吴亮背回住处,她还没从目瞪口呆中反应过来,太医来试了试脉,也只说也许头部内伤,需要时日调养。太医和吴亮的话就像在隔壁影院放映的电影,一点没有进入苏湛的耳朵,她的心中的激荡澎湃,又怎是他人能够了解的。
她看了看手里的试管,这是刚才吴亮交还给她的,还用丝绸好生包裹了一番,称赞是绝世的琉璃。苏湛也懒得和他解释,只详细问清了自己伤势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