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轻轻推了推手边调情的姑娘,此时的她也早已如同一滩烂泥,没有半点声息,难道她已经……张虎不敢再想,心中凛然,沉声道:“何人?”
在阴森的夜色中,苏湛的面色像皑皑白雪一般泛着莹莹光芒,一双眸子如同宝石般烁烁有神。
苏湛并不多言,只道:“朝廷刚派的粮草可到了?”
张虎并不正面作答,反而道:“问这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苏湛道:“张大人,莫问我是谁?不远处刘子进占山为王,擅自封侯封爵之事,你可知道?”
张虎道:“自是知道。”
苏湛点头道:“他看上了此批粮草,我特来提醒大人小心。”
张虎冷笑道:“我还没听说有这种善人,刀架在他人脖子上还做善事!”
苏湛叹道:“实在对不住,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而提醒大人之事,望大人谨记在心!”
张虎还想说什么,却觉得脖子上的力道倏地抽离了,他闪身到墙边愣愣站了片刻,才摸索着掌了灯,刚才的来人早已不知去向。地上躺着的女人像是被迷昏了,此时也不省人事。张虎猛地推开门,刚想大喊,却突然把话音掐在喉头,他匆匆回了屋,到了书桌前,在凌乱的一堆信札中翻了一遍,才从中拿出了一个精巧的信封,手里紧紧捏着,久久不语……
张虎的贴身小厮是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名曰大茂,干活麻利,很得张虎心意。这不,一大早,他便如同往常一样,端着一盆热水,扣起了张虎的房门。
出乎他的意料,屋内立刻就有了朗声回应:“进来!”
待他进了门,看到张虎端坐桌前,手边又是地图又是纸笔的,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大茂心道,这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大清早大人就开始奋发图强?和之前那个需要叫门许久才能起床的大人简直判若两人!
“大茂,”张虎唤了一声,“上次来的那个京城里的自称大人的叫什么来着?”
大茂把热水搁在旁边的铜架子上,笑盈盈道:“姓夏,好像叫夏煜。”
“夏煜……”张虎在嘴里嘀咕着这个名字,“是他了,我想起他来了,说自己是锦衣卫,却拿不出腰牌来。”
“是了,大人,许是冒牌的呢,还是大人心慈手软,把他放了出去,要不然,估计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张虎此时却不为大茂的调侃奉承所动,过了片刻,才道:“你觉得我管的这石堡防卫如何?”
大茂一愣,道:“大人兵强马壮,防卫森严,怎么了?”
张虎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话到这里,话锋一转,道,“可是昨天夜里,居然有人潜入我的屋内,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