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虽然凶残,也被咒语阻住了速度,跟没上油的机器人似的,四肢僵硬的向贾赦挪过来。贾赦一掌拍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厉鬼,手掌一触厉鬼身上,那厉鬼便被拍的滋滋作响,和贾赦右掌接触的地方犹如着火一般,迅速消失。厉鬼的颜色越来越浅,最终也被拍化了,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出了李府朝南不远有条夕水街,街上商铺林立,人烟阜盛。街上有家百花楼,百花楼虽是青楼,在一间房内却坐着个邋遢道士。邋遢道士面前设着香案,香案上原本有五个纸人,现下却只剩两个完整的纸人和两堆灰烬。另一个纸人已经燃烧了一半。
老道士边上有两个弟子在护法,老道士满头满脸都是汗水,嘴角流着一丝血迹,神色十分痛苦。
两个弟子第一次见师父这般痛苦,也是心中一惊:师父在此设坛做法,难道遇到什么厉害对手不成?
男弟子不由分说盘膝坐在地上,口中念咒,双手急翻,搭在道士肩上。邋遢道士顿时觉得一股力量注入自己的四肢百骸,精神一振,口中念念有词,加大了对剩下两个纸人的操控。女弟子见师兄为师父传功,也学师兄样子,盘膝坐在师兄身后,念咒之后,将双手搭在师兄肩上。
邋遢道士练成这五鬼锁魂绝技,不知道已经得了多少次手,赚了多少买命钱,前儿接了桩大活,准备干完这一票就收手,谁知道在这最后一单生意上,碰见了硬茬。
眼看自己耗费大量心血修炼的五鬼死了两个半,邋遢道士的两个徒弟上来助拳,借着弟子传来的力量,邋遢道士一咬牙,正准备咬破自己的中指,用心头血加强法术,却喉头一甜,喷出一大蓬鲜血。这些心头血够多了,邋遢道士默念咒语,眼前还没烧死的两个纸人合二为一,飞快的躲回邋遢道人的蛇头杖中。
同时,张侍郎府上,贾赦接连捏死了两缕黑气,谁知剩下的三缕黑气变成厉鬼之后,难缠了很多,贾赦右手虽然拍在阴物身上,那阴物就会被贾赦手上的红光烧散,但是第三个厉鬼有一丈高,一时半会儿没烧完。
就这么一会儿的耽搁,剩下的两个厉鬼变成两缕黑气,合二为一,嗖的一声逃走了。
贾赦把第三个一声烧了大半的厉鬼烧完,张老太太已经慌慌张张的带着个御医进来了。
贾赦原本想着张老太太着人去太医院跑个来回的时间,足够自己拍化五个阴物,再把张氏父子救醒了,谁知张老太太来得这么快,那阴物逃出去的时候,和前来的太医撞了个满怀。骆太医只觉进门的时候,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骆太医原本就在张家赴宴,所以来得极快。可是现下,贾赦把张家父子的魂魄封于体内,来没来得及放开,因此,在骆太医看来,张家父子是昏迷的。
这里是会客小厅,没有床榻,因张老太太不愿声张,骆太医也只得由得张侍郎父子躺在地上,先为二人诊治查看再说。
骆太医先为张家父子把了脉,这脉象微弱,吓了骆太医一跳;再掀开二人眼皮查看,却无异状;再掐二人人中,二人也不醒转。
骆太医又问张老太太这些时日,张家父子的饮食起居,有无病症等,皆言一切正常。一套望闻问切下来,骆太医把自己的胡子都揪掉好多根,除了脉象不宏,硬是没查出张家父子是何病症。
替张家父子查探完,骆太医道:“下官实没诊出张侍郎和张翰林是何病症,老太太不若再请名医。”
丈夫和儿子突发急病,见骆太医又诊不出病症,张老太太急得什么似的,先向骆太医道了谢,骆太医自言无妨,只话说了一半,就觉浑身无力,头发晕,身子歪了一下,贾赦忙伸手扶住骆太医。
贾赦先倒了杯水给骆太医喝,骆太医喝过之后,只觉神清气爽,刚才那股体乏无力的感觉尽去。贾赦见骆太医被逃走的恶鬼撞过之后,眉宇间染上黑气,喝过自己施了法术的茶,黑气散了,便道:“岳母大人,想来,这位太医也尽力了,不如先送太医出去,小婿再想办法。”
张老太太出身书香门第,素有见识决断,一面让心腹管家亲送骆太医依旧回到席上,不许声张,一面便要打发人再去延请名医。
贾赦连忙劝住张老太太说:“岳母大人,岳父和兆弟这是中了邪,太医能治病却不能驱邪,小婿有办法叫醒岳父和兆弟。”
张老太太似信非信的看着贾赦,若是以前,她是肯定不信的,但是今日在张刚刚昏倒的时候,贾赦就喊了一句“什么邪物敢来害人”,紧接着儿子也昏倒了。之前父子两个好好的,一点症状都没有,难道真是阴物作祟?
张老太太还在将信将疑,就见贾赦在张头顶凌空划了几下,张就醒了,接着,又在张兆头顶划几下,张兆也醒了。这就由不得张老太太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