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新笔趣阁>都市小说>怒剑狂花> 第一章 没有交手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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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没有交手的决斗(1 / 2)

胡不败托着两腮,坐在柜台内发愣,两眼发直的望着空空荡荡的茶楼。

平时到了这个时候,他这间茶楼已经是客满了,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到了现在,居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店小二也懒懒散散的坐在一角打盹,厨房里的大师傅们更是早就聚集在一起喝老酒了。

时常客满的店,偶而一天没生意,最高兴的人当然是伙计们,痛苦的一定是老板了。

胡不败现在的脸就跟苦瓜没什么两样,他的眉头紧皱,两眼下垂,嘴巴紧紧的闭着。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能令他更痛苦的话,那就是此时此刻那个时常白吃的藏花大小姐忽然来了。

上天不会对他那么不公平吧?

等胡不败看到藏花走进来时,他就知道上天对他不公平了。

胡不败几乎想大哭一场,可是等他再看到走在藏花后面的白天羽时,他高兴的又想跳起来。

看来今天藏花的这一餐,有人会付钱,不怕她又白吃白喝。

不用等白天羽点菜,胡不败主动的吩咐厨房将上好的菜全弄上来。

酒当然也是送上陈年的。

今天生意这么不好,逮着了这位“大头”,不好好的敲他一笔,实在对不起自己。

——这大概是天下所有做生意的人,心里头的想法吧?

“那位谢姑娘长得美不美?”

藏花放下酒杯,这么问白天羽,他喝了一口酒后,笑着看她。

“你说呢?”

“我想应该是很漂亮。”藏花说:“据说当年的谢三少爷是位到处留情的风流剑客。”

她又喝了一杯酒,又说:“他的剑和他的笑,都是同样的无敌。”

她又说:“像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女儿,我想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白天羽笑笑。“美丑是因人而定。”

他看着藏花,又笑了笑。“像你,我就觉得你很漂亮。”

“我在跟你说真的,你却在跟我开玩笑。”

“我也是说真的。”

这句话白天羽是很小声的说出。藏花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她马上又问:“告诉我,那位谢姑娘人长得怎么样?”

白天羽扬着眉略思。“短短的头发,瓜子脸,眼睛大大的,不笑时也有两个小酒涡。”

“我也有酒涡,不过只有一个。”藏花张开嘴,用手指着嘴巴。“在这里。”

“你那是名副其实的酒涡。”白天羽笑笑。

两人相视而笑。

雨虽然小了些,却仍然没有停的意思。

藏花喝酒的速度似乎也不想停,她仍是喝得那么快,一仰口就是一杯。

她的酒量不但不输给那些大男人,喝酒的速度也是令大男人们摇头的。

人家是喝酒,她的喝法却不是在喝,不如说是倒的,还来得贴切一点。

她每次喝酒的方法都是,举杯,张口,然后杯子一抬,酒就进入了肚子,几乎是没有经过喉咙的。

白天羽看见她喝酒的样子,实在觉得有趣极了。

“看你喝酒实在是一种享受。”他笑着说:“从来没有被呛到过?”

“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我实在很想试一试,可是我知道一定办不到。”白天羽说。

“不试怎么知道办不到?”

“我太了解自己的能力。”白天羽说:“做不到的事,怎么试都没有用。”

“办不到的事,你绝对不做?”

“是的。”

藏花忽然凝注他。忽然问:“那么你一定有把握胜了任飘伶?”

白天羽本来想喝口酒,听到了这句话,他的动作只做到一半就停止,他双眼注视着停在半空的酒杯。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句话?”

“因为我关心你。”藏花说:“我也关心任飘伶,我不想你们两个有任何一个受伤。”

“没有人会受伤的。”

白天羽举杯喝光杯中酒,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空杯里,他淡淡的说:“败了就是死。”他说:“所以我保证,绝对没有人会受伤的。”

“不能避免?”

“不能。”

“一定要决斗?”

“一定。”

“难道你杀人,才会觉得快乐?”

白天羽没有马上回答这句话,他沉思了一会儿,才微微抬头,看着藏花。

“有些事并不一定是为了快乐,你才会去做。”他悠悠的说:“人的一生中,总是会做一两件勉强自己的事。”他说:“像你,现在不就在做勉强自己的事吗?”他接着又说:“难道你一定要留在醉柳阁里,才能活吗?一离开醉柳阁就会死吗?”

这回换藏花沉思了。

她缓缓的倒了杯酒,缓缓的举杯,缓缓的喝下,再缓缓的放下杯子。

在做这些事时,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那片白茫茫的雨中。

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可是白天羽没有看见,因为此刻藏花正好背对着他。

也许是因为白天羽看不到,她的眼中才会闪出那抹痛苦之色。

她有什么痛苦的秘密呢?

“或许你说得对。”藏花回过头,看着扫天羽。“人的一生中,一定要做一两件勉强自己的事。”

她突然用力甩了甩头,然后举杯:“来,干一杯!”

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唐朝时,高宗为其母文德皇后筑大雁塔,名僧玄藏曾在此译经,初建五层,做西域浮屠祠,后加建为七级,是为七级浮屠。

现在任飘伶就站在大雁塔下。

塔下没有阴影。

因为今天没有阳光,春雨中午过后就停了,太阳仍躲在乌云后。

没有阳光就没有阴影。

雨珠停留在瓦檐边,发出晶莹的光芒,远处有春蛙在鸣。

这是一个祥和的下午天。春风虽然料峭,可是对喝过酒的任飘伶来说,他一点都不觉得冷。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塔下站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对方才会来。

可是他都觉得无所谓,因为从小他本就在等待、忍耐中长大的。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为了等一只兔子爬出洞,在冰天雪地里一等就两天。

那时,他不能不等,不等就只有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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