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波听到冯志这话,心里一愣,当初这几笔贷款,就是经他的手贷出去的,因为是几个企业贷款,当时为了程序上符合规定,就把越江镇政府办公楼的二三四楼分别作了抵押,其实那时也不过是找个由头罢了,难不成真的把越江镇的办公楼给锁了?
先不说这办公楼值不了多少钱,就算是值钱,银行方面收过来有什么用?难不成县农行把营业所开到越江镇政府办公楼上去?
“冯书记说得没错,当初的贷款合同上就是这样写的。”江盛波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不过,越江镇的农机修理厂、笋子厂、木材加工厂和制茶厂虽然停产了,但厂房和机器设备等都还在,既然这几家企业欠着我们银行的钱,这些资产,要处理,也应该由我们银行方面来执行吧。”
听冯志的口气,让越江镇还钱,那是不可能的了,人家早做好了把办公楼抵给银行的准备,江盛波没想到原来自己想逼姓冯的一下,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想在抵押物上纠缠,这倒让江盛波心里突然没有底。
“呵呵,沈院长,对于银行方面提出的要求,我们越江镇也十分理解,毕竟县农行也真金白银的拿了一百五十万嘛,其实,我们镇里决定对这几家企业进行资产清理,也是为了银行资金的安全,对了,江副行长,关于资产清理的结果,我们已让你们银行的舒林同志带回来了,相信你也看到了吧,这几家企业现在就剩这么点资产了,说实话,我看了心里都非常痛心,虽然我们的总设计师说过,改革开放是摸着石头过河,允许有失误,有时交点学费,也是应该的,但一百多万的资产,现在只剩不到五十万,还欠着工人近二十万的工资,你说,我这个镇党委书记难不难受?……”冯志娓娓动听。
经过一番座谈,面对银行方面提出还款的要求,冯志给予了驳斥,说镇政府只是提供了担保抵押物,现在这贷款出了问题,镇政府只能按合同规定,把办公楼的二三四楼交给银行,另外,关于银行方面要求没收这几家企业的剩余资产,冯志坚持要银行方面先把这些企业欠工人的工资和农民的土地租金付清后,才能将这几家企业交给银行。
江盛波见此,就质疑越江镇政府自己搞的资产清理的公正性,说什么这几家企业的财务帐目,没有反映出来等等,冯志一听,笑着说道:“这几家企业的法人和一些重要的人物,现在都联系不上,如果银行方面对镇里的资产清理有异议,欢迎银行方面提请上级有关部门,对这几家企业重新进行资产清理。”
江盛波提这个事,本来就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现在听冯志这一说,顿时知道自己失言,这几家企业,和县里的领导有关联,连冯志这样的人,都知道避重就轻,自己如果真的去重新搞资产清理的话,还不被人恨死,到时自己怎么栽了的,都不知道,再说,这贷款还是经自己的手贷出去的……
想到这些问题,江盛波才知道自己怂恿陈行长,把越江镇政府告上法庭,是一步多么臭的棋啊,有些事情,过了也就过了,反正亏的都是国家的钱,现在银行方面的不良贷款还少了吗?有谁在这些事上去较真,自己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的,去和这个年轻的书记斗什么气。
可是,现在既然把越江镇告上法庭了,自己想退步,就有点身不由已了。
“冯书记,我们对你们的资产清理结果,并没有异议,不过,本着对银行的资金负责的原则,如果你们越江镇的几家企业真的还不上钱,我们只能依法对越江镇的几家企业,实行强制执行了,这点希望你能理解。”江盛波的语气,再也没有最初的那样强硬。
沈院长听到这话,把头转向冯志,问道:“你们的意见呢?”
冯志和林长春对望了一眼,说道:“沈院长,要我们镇政府还钱,第一,在法律上站不住脚,我们镇政府只同意把办公楼作为抵押物,镇政府并不是担保人,所以这钱不能让镇政府还,第二,我们镇政府,只是国家机关的一个部分,所有的资金,都是财政预算的,而且现在国家有政府规定,政府机关不能为企业贷款担保。不说镇里没钱,就是有钱,也不能用于归还企业所欠的贷款,没有理由企业亏损,政府买单吧。至于银行方面的要求,我们的意见是,如果银行要接管这几家企业,我们没有意见,但请银行方面先把所欠工人的工资和土地租金付清,小周,这两笔一共是多少?”说到这里,冯志望了一眼周小扬。
“冯书记,一共是二十八万五千三百二十元。”周小扬翻开笔记本,认真地说道。
“江副行长,按照国家的相关法律,破产企业的剩余资产,首先支付所欠职工的工资,所以这笔钱你们得先出,另外,既然有合同规定,我们镇政府同意把办公楼二三四楼交给银行,已体现我们镇政府解决事情的诚意。”冯志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江盛波听到冯志这话,那头一下子大了,不过冯志所说的两个事都太大了,他根本作不了主,最后以回去请示陈行长后再商量。
在回来的路上,林长春担忧地说道:“冯书记,如果银行方面真的把我们的办公楼给收了,我们到哪里去办公啊。”
“呵呵,林镇,你是不是对这破办公楼很有感情啊,难道你真的不想有幢新的办公楼。”冯志意味深长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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