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息怒,陛下息怒
。”
赵贵妃眼含泪光委屈出声,又别过头去轻轻拭了拭眼角,方才哽咽着回答:“臣妾实在是一时气得狠了。
若是旁的东西,三小姐偷了也就罢了,本宫同她多少也是一场亲戚,就是念着三小姐年纪小不懂事,权当送她也不会多做计较。
可偏偏,偏偏是陛下刚刚赏赐的赤金梅花簪。
那可是陛下日夜辛苦亲手所制送给明昭的,本就意义非凡,又是御赐之物,怎能,怎能……”
凤临澈是被赵贵妃方才派去的人叫来的,只知道是明昭公主摔伤了,特意赶来看望女儿的伤势。
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楚皇后,便一同过来。
方才在温瑞殿门外时,他与楚皇后一样,只听见了最后几句,并不清楚今日发生在温瑞殿之事具体的经过。
如今听到赵贵妃这话,凤临澈颇感意外,不由出声反问道:“你是说,这白三小姐偷了朕做给明昭的赤金梅花簪?”
赵贵妃点了点头,拉过身边一脸茫然的明昭公主,抚着她空空的发髻惋惜地道:“陛下做的梅花簪精巧绝伦,实在好看,三小姐年纪小,眼皮子浅,见到好看的东西一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是情有可原。”
白筝冷笑,赵贵妃这一句情有可原,却是将白筝的罪名和动机统统落实了。
而此时,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赵贵妃两手掐住明昭公主肉肉的胳膊,狠狠拧了下去。
明昭公主当场痛得大哭起来。
看着突然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赵贵妃的脸上也露出了悲伤的神情,说道,“可这到底是陛下的心血,又是送给明昭的,明昭实在喜欢得不得了,陛下你看,丢了玉簪,明昭多伤心啊……母女连心,明昭伤心,臣妾便心疼,就更对三小姐失望透顶。
明明,明明是众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臣妾也同她好好说了,只要她肯将玉簪交出来,臣妾便不与她多做计较。
可三小姐偏偏抵死不认。
臣妾实在是,实在是气得狠了,便一时……”
赵贵妃说着,一把将明昭公主抱在怀里,身子微微抽动起来,像是也在哭泣。
看着眼前抱头痛哭的母女俩,凤临澈皱紧了眉,看向始作俑者白筝。
白筝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倒是凤临渊勾唇一笑,朗声道:“贵妃娘娘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筝儿偷了玉簪,这是什么意思?”
赵贵妃身旁的紫衣宫女当即跪下道:“回禀陛下,方才殿内,几位贵人喝多了酒身子不适,扶去偏殿稍作歇息,贵妃娘娘放心不下便也跟着去照看。
明昭公主本由白大小姐看顾,因念着偏殿的二小姐,大小姐便将明昭公主交托给了三小姐。
公主被交到三小姐手中时,发髻上那玉簪还在,在场诸人皆可作证,可待公主跑到殿中央摔倒时,簪子却不翼而飞了。
娘娘已搜过殿内诸人的身,也在殿内各处找过,皆无所获。
如此看来,除了三小姐,便再无旁人。”
凤临澈闻言,声音也冰冷起来:“白三小姐,你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