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了对面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楚相身上。
楚相坐在椅子上,茫然地看着落在自己腿上的这身喜服,眨了眨眼睛,缓缓抬头。
这一抬头,他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那方才还逗趣似的追着太监的流风,不知何时已停在了楚相面前,黑溜溜的眼珠子渐渐泛起绿光,獠牙半露,爪子一点点伸了出来。
看到这样的流风,楚相吓得第一反应便是起身想逃。
可此时,他的腿上正盖着那身层层叠叠的喜服,导致他连拔开腿的余地都没有。
然而还没等楚相想清楚逃跑方式,流风已经“嗷”的一声,朝他扑了过去。
“父亲!”楚后见此,目眦欲裂,控制不住地厉声尖叫起来。
流风一个猛扑,巨大的身躯径直就将楚相连人带椅扑翻在地。
楚相年事已高,又刚大病初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只觉得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骨头都碎了,一张脸惨白如纸,整个人动弹不得。
“救人,快救人!”
满殿的人都呆住了,只剩下楚后凄厉的叫喊声。
侍卫们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想去救人。
可哪里来得及——
流风已经一爪子扒在了落在楚相身上的那身喜服上,另一个爪子高高抬起,直冲楚相面门而去。
楚相好不容易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流风那硕大的獠牙和爪子,登时便是一口气上不来,翻了个白眼撅了过去。
眼看楚相就要丧生在流风的爪子之下,楚后只觉一股热血直冲上脑门,吓得她死死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即将到来的血腥的画面。
然而,半晌过去,预想之中的血肉横溅的声音没有传来,倒是听到了流风的低嚎声。
楚后一点点睁开自己的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只见凤临渊不知何时已冲到了流风身后,紧紧握住了流风那还未落下的爪子。
那爪子上锋利的指甲如尖刺一般,亮在楚相的面门之上,只差毫厘就会刺入肉里。
“快把流风带走。”
凤临渊安抚了躁动得企图再次撕扯白筝那身喜服的流风,对墨藜交代道。
它已经将功赎罪把任务完成了,若再不及时送走,等楚后缓过神来,恐怕会气得当场把流风炖了吃掉。
墨藜低头,应了声“是”,便急匆匆带着流风溜之大吉。
上首的凤临澈脸色铁青,一颗心扑扑跳动着,甚是不安宁。
楚后见自己父亲没事,仿佛全身的力气突然被抽干,绵软地摊在凤临澈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汹涌而出:“陛下……吓死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