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郊外,有一孤坟,立在荒草丛生中。也独有那一片周遭,有一方土地不受杂草叨扰。
有些陈旧的墓碑上,刻着郁扬二字。
永平元年生,永平十八年卒。
秦恪蹲在墓碑前,对着墓主人道:“他们问我,鬼医还有一个弟子在哪。你在这好好的待在这儿呢,也容易找些。只不过,找到你也没用了,我也不想别人来打搅你。”
他沉默了片刻,继续道:“又有人走上了我们的老路了。只不过,他们比我们好运,还能有结成连理的那一天。也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命不久矣。如果你还在,一定会帮他的吧?”
说了片刻,秦恪眼里隐隐透出了泪光,带着哭腔道:“我在他身上,看到我自己。不过他比我经历得多,也该得到的多一些。我不该这么酸的。只是得到了又怎样?同样的无福消受。
是不是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要么,被父母长辈逼得无路可走,要么被世俗眼光盯得满身是伤。又或者,多灾多难,没个好下场。”
“到底凭什么?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就可以是一段佳话。我们就只能是笑话?”
秦恪靠着墓碑失神,仿佛丢了魂魄的躯壳,凄凉而可笑。
很久之前,他就失了心了。
永平十八年到永平二十七年,他如此这般无心的活了多久?又要再多活多久?
“孟珂也差点逼死了一个人,只可惜到最后,他心里都没有那个人。”
秦恪看向郁扬二字,笑着猛地往上一打,道:“你该感到开心,我是逼死了你,可我心里始终都是你。开心吧死鬼,你现在是不是早已经喝下了孟婆汤,转世了呢?那样的话,我们下辈子就遇不到了。也好……也好。”
……
罗昀正收拾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