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身影,走进院子里。
一个又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似惊恐似不甘的瞪着眼睛看他。
走到司马邺的屋外,轻轻推门进去。
一具尸体,面目全非的躺在床上,只留了一双眼瞳盯着人。
不清楚面目,夏琼还是知道的,他就是司马邺。
起义军,算是一夜全完了吗?
夏琼没多理会这个认识没多久的人,而是怀着忐忑心思,跑到了季平的屋外。
要开门的手却在半路停下了。
万一要是看到人没了怎么办?
杨定因为要救他死了,于清还活着却不如死了,如今他要是再去的话。夏琼这一辈子,真的是余生一人了。
犹豫了许久,夏琼才终于鼓起勇气将门推开。
开门时,又将眼睛给闭上了。
而后,紧张的大口大口喘气。
他怕极了。
怕极了睁开眼后,看到的是如司马邺房里的场景。
若是亲眼看到季平死了,他感觉自己也快活不成了。
他睁开眼,明确的看到有头颅滚落在地。
所有的焦虑成了划过心口的刀。
一张脸,已经被啃了个干净了。屋内的满目疮痍,骇得夏琼差点断了气。
自从栗舞月怀孕后,季平就没和她住一块了。
在这房中的,除了他还能是谁?
夏琼目瞪口呆,哆嗦的蹲下身去将头颅捡了起来,豆大的泪不由自主的滚了下来。在一瞬间,他跪到在地,像个傻子一样抱着一颗头颅开始哭。
若是叫旁人看见,定要被这活人也吓一跳的。
抱着一棵血淋淋的头颅痛哭,到底是个怎样惊悚的场面。
哭声中,满含着崩溃。夏琼仿佛一个完全失去了一切的孩子,无助至极。
男儿有泪不轻弹……呵,他只有小时候是男儿吧?长大后,这不公的人世,究竟要骗他多少眼泪才甘心?
他就只有屈指可数的日子可活了,为什么还要折磨他?
哭声渐小。
夏琼猛地倒地,昏死了过去。
夏琼从来都不记得总挂在嘴边的话,还有下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