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琼又看了蓝泽一眼,那张脸越来越白。
“你怎么了?”将对方手捉住,把脉探测。
微皱眉:“你身体那么虚弱,怎么不好好去休息?把脚拿出来,别再受凉了。”
蓝泽望了望他,忽然一笑,似乎很满意夏琼如此关怀自己。这时的他,再无当初的轻薄之心。只是仅仅,将他看作兄长。
一如当初,他与郁扬。可惜,郁扬虽念着弟弟,却始终将秦恪看得比蓝泽重一些。
“还笑?冻坏了,等以后老了,有你受的。”夏琼将人拖了出来,恍惚间,看到当年顽劣不堪的夏耀。
有一年,他躲进京都外城的小河里,泡在里面耍水,直到落日余晖洒下,他都不肯离开。那时候,夏琼如此训他,他也这样对着自己笑。
蓝泽真的不可能是夏耀吗?
夏琼对夏耀,愧疚实在太深。当初万般火急之下,他竟跟母亲说,走吧,我们救不了夏耀了。
薛沁含泪说:就算我们都死了,也得救他。
可不是得救吗?夏琼将自己玩废了,夏家只有夏耀了啊。比起耀眼而无法延承夏家香火的夏琼,夏家更需要一个一无是处的夏耀。
哪怕只是抱着几本剑谱和阵法图延续下去。
夏琼的愧疚,不止对弟弟,还因为自己断了一个家族的未来。明明答应好了,可后来才懂得,罗昀说的改不了,是多么的无奈。
若是夏琼能改,何至于逼得薛沁死不安生。若是罗昀能改,秦漱玉也不会为了第二个孩子,身体受虚而死。
夏琼的动作,比起当年拽夏耀,要轻柔许多。
蓝泽很满意。
他的郁扬哥哥虽然好,脾气可是差的要命。也不知道编纂那本他与秦恪二人往事的人,心底到底是如何想的。居然将郁扬这么一个脾气无可救药的人,写得唯唯诺诺,软弱无能。
郁扬那个赖脾气,不被气得起死回生,真是可惜了。
“外面也凉,哥哥你早些回去吧。我再坐坐,我等杨黎回来。”蓝泽的脚虽然离了水,但他还是将就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