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潇瑶放开拉杆,走过去登下了自己的信息,然后进去了。
门卫拿着登记表看了几眼,挠了挠后脑勺,还真的是这小区的居民,好在不是个泼妇,不然他准被投诉。
不过那位小姐性子是真的冷,眸色清冷就算了,就连说话都特别冰冷。
潇瑶迈着缓慢的步伐来到二楼,定眼朝自己的房号走去,最后停下,垂眸看着被打理得挺好的盆栽,两年前,这盆栽似乎没那么大,现在都到她腰上了啊!
潇瑶微微弯下腰,伸手摸进花盆里,手顿了顿,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她手里正拿的是一个小木盒,而且放了挺久了的。
打开小木盒,一把已经生锈的钥匙静静地躺在空荡荡的小木盒里。
潇瑶拿出钥匙,将小木盒放回原来的地方,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稍稍用点力气扭了一下。
“咔嚓——”
房门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浓郁的霉味便争相朝潇瑶扑面袭来,这似乎是来自房间里所有东西的哀怨与愤怒。
她面无表情地接受了房里常人忍受不了的味道。
有两年了吧!
潇瑶拉着行李箱走进去,关上门。
她往右手边的衣架看过去,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一下,手指上就覆上了一层灰层,她捻了几下,松开左手里的拉杆,往里走进去,双腿定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后,走向落地窗边的钢琴,潇瑶拿开盖在钢琴上的帘纱,拉开钢琴盖,随意按了几个琴键,她不太记得那时的声音了,但是她肯定,现在的声音没那么清脆了,这架钢琴似乎也在抱怨她没有好好地弹奏它,所以弹出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的悲凉。
“对不起啊……”
潇瑶拉开钢琴凳,坐下,按着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弹奏着,一个又一个不怎么清脆,又没有规律的音符从钢琴架里蹦出来,潇瑶知道那一定很难听,但是在她听来,没有比这更动听的了。
弹尽一曲说不出名字的旋律,潇瑶起身,进了浴室,她看了眼放在洗漱台上的洗漱用品,都蒙上 一层厚重的灰层,她迈开步伐走了几步,侧身正对跟前的全身镜,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些好笑。
潇瑶侧头,扭开水洒的开关,只听见喷头咕噜了几声,一股渐强的水洒下来,打湿了地面,她的裤腿也没能幸免,她伸起手去触碰了下,一股冰凉之意经她的手尖传进了她身体里,但很快,那股冰凉之意就被一阵渐热的温度包裹住。
从浴室里出来,潇瑶拐进了厨房,她的视线放在了厨房门边挂着的一件浅色围裙,而后嘴角轻扬,许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这围裙是潇瑶给……买的。
她走进围裙,垂头嗅了嗅,一股霉味钻进她的鼻尖,只见她皱了皱眉,松开后扫视了下四周,出了厨房,往卧室走去,大约过去了十分钟,潇瑶再次回到客厅,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再没任何动作。
两年前,她离开的时候这里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回来了,这里还是什么样子,只是多了一些,她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的情绪罢了。
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潇瑶一直坐着没动,黑夜也渐渐来临,将整间房子染成了黑色,外头的路灯透过窗帘将微弱的光给送进来,打在潇瑶身上,楼上楼下也传来邻家炒菜的“咣咣”声和围坐在一起聊八卦的声音,独自坐在沙发上的潇瑶,却显得如此孤寂。
她微微往后倒过去,靠在了沙发上。
良久,一道刺耳的铃响在整间客厅里回荡,潇瑶并未接通,只是任手机响着,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熄掉,几秒后再次响起来,潇瑶倒是没有犟下去,直起身体,拿起手机接通。
那边似乎说了什么,让潇瑶眉头一皱,随后只听她淡淡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那边还在说着什么,潇瑶却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一样,沉默。
几分钟后,她将没有挂断的手机丢在茶几上,熟练地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没有开过的烟盒和一支蓝色的打火机,撕开后叼进嘴里,打开打火机,擦了五六下,才打出火花来,将烟点燃后,她猛地抽了一口,许是很久没有碰了,竟给呛住了。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一道男人的嗓音,潇瑶伸手挂断,抽了一口浓浓的烟雾之后吐出来,如此反复。
以前,潇瑶总觉得,想抽完一盒,是需要时间,其实不然,无意间,她手里的烟盒就见了地,烟灰缸里也放满了一堆新的烟尾,有的甚至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