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现在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亲传们混在她的手下里，看着是押着姜玄抓她过来，实际上快到她旁边了，立马松开姜玄和她配合着把自己往死里打。
姜玄这家伙也是，手下一点情面也没有，举着她那个破铲子就往她堂堂左护法头上抡。
打完了他们就跑，亲传们又混到她那堆手下里，一摸一样的面孔让她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
音容术法，不是只有魔修才会吗？
这些修真界的亲传们，天天修的都是什么邪门歪道？
凌心这个魔修都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招式。
来回搞了这么几次，凌心已经失去耐心。
现在她那些手下都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抓姜玄，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自己老大当成亲传揍。
眼神阴冷的魔修盯着姜玄，她侧头想了一瞬，只是一个轻飘飘的抬指，跟着她的那些手下就化成了烟雾。
碍事的下属们消失了，接下来，只需要把眼前所有除她以外的人抓住就好。
我去......
忘了凌心这家伙是个心狠手辣的了，把她逼急了，她简直见谁杀谁。
现在魔界大乱，沈修晏和月影一起失踪，凌心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她简直配不上左护法这个位置。
凌心绝不允许自己辜负魔尊的期望和重托。
她清楚自己这条命是谁给的。
所以，就算是姜玄，她也能下手。
奇怪......越想越想不通，明明只见了几次，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和姜玄的联系这么深。
......
罢了，八成是前世的什么孽缘，想清楚了也没用。
凌心眨眼间已经重新让杀意占据头脑，赤鸦剑柄在手中转了一圈，她踏步轻巧跃起，在姜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挥剑在她胳膊上落下一道血痕。
如果这手，只会和她那些师兄腻在一块的话，那砍了也好。
姜玄没去捂她的伤口，反而像是感觉不到痛意似的，将小白抬起凌空划着随意宗剑招。
光是凌心的剑影就已经这样难对付，姜玄突然明白，凌心为什么能那样毫不在意地发动毒针，让那些魔修爆体而亡了——
就算只有她一个，亲传们也打不过她。
姜玄跟不上凌心的速度，纵然有其他亲传们和她一同迎敌，还是挡不住赤鸦剑的威力。
这上古魔剑，说起来，其实还曾差点是姜玄的佩剑呢......
凌心用剑穿透了她的肩胛，如此瘦弱单薄的身体，让凌心下手时都心惊了片刻。
怎么会这么弱，好像不该这样......
姜玄垂着头，身边有谁在喊她的名字，她听不清了。
血滴慢慢从伤口里渗出来，顺着赤鸦向下缓缓淌着。
姜玄好像很沉很沉的叹了口气，然后抬眼望向凌心的双眼。
锐利的，带着锋芒的眼神。
凌心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好像姜玄这样子才顺眼些。
她慢腾腾的嗤了一声，抬手握住那一截利剑，指腹被割的鲜血淋漓。
“这剑，还不愿意和你结契是吧？”
凌心收敛了面上不自觉的笑意，不知道姜玄是如何得知这一事实的。
“血为契，念为锁，意之向......”
随着她一字一顿的吟唱，赤鸦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姜玄的伤口被扯大了些，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伤口处膨胀。
弥漫的黑色雾气吞没了她和凌心，以及横在她们之间的那柄长剑。
景欲明捏着符阵，高大的身躯犹如石雕，彻底凝固在那一刻。
他知道那是魔修的念诀。
师尊的藏书阁里有记载过，姜玄是从那里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