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鉉中了长生之毒,找给他下毒之人先需给他解毒,而解长生之毒最关键的一样东西便是极北雪山,雪山之巅生长的雪莲。
天还未亮,周檀留下封信,便带着海棠出了摄政王府。
两匹马在长安的街道上飞驰,半个时辰后,她们才出了长安。在城门前她们停了下来,海棠问她:“小姐,我们这是去哪?”
她道:“极北雪山,去找雪莲为摄政王解毒。”
极北雪山位于边境,距离长安城几千里。
在她们赶往极北雪山时,侍卫拿着周檀留下的信,进了摄政王的房中。
“殿下,周小姐给您留了封信。”
坐靠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嘴里全是血的李鉉伸出一只手,侍卫将信双手呈上,拿过信,将信拆开,看完内容,他眼里是柔意。
侍卫好奇的问他:“殿下,周小姐去哪了?”
“咳咳咳”咳嗽了几声,李鉉嘴角上扬道:“她去极北雪山为我找雪莲了。”
侍卫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道:“殿下,就让她们两个女子独自去极北雪山吗?”
李鉉乏力道:“长亭,派几个暗卫跟着她们,本王要周檀平安回来。”
“是。”
侍卫领命走出房间。
房中,李鉉一手撑着有些沉重的头,一手把玩着有血丝的玉佩,眼里闪过算计,喜爱,到最后变成了迷茫,看着手中的玉佩,他低喃道:“周檀,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杀你?本王好像舍不得了。你说本王待你很好,你很喜欢本王,可若是你知道了本王的真面目,你还会喜欢我吗?”
片刻后,阿英端着熬好的药,站在门外道:“主子,阿英进来了。”
里面传来轻轻的“恩”声。
阿英推开门,走进房中,将药断到了李鉉眼前。
看着黑乎乎,散发着臭味的药,李鉉满是苦涩道:“整日喝这种药,还不如让本王早死点。”
听到主子的话,阿英心急,以为主子不想活了,忙劝说道:“主子,这种话您可不能再说第二遍了。您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渡过这次劫难的。”
闻言,李鉉笑了笑,端过药,憋了口气,一口气将散发着热气的药给喝完了。将空碗给了阿英,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阿英已经习惯这种场面,淡定的拍着主子的背。
最后一声咳嗽,李鉉咳了血。
看着手心的鲜红,他自嘲一笑,从怀中拿出洁白的帕子,帕子的某个角落有一个用红线绣着的檀字。看见那个檀字,脑海中浮现出一抹笑容,他不忍将这块帕子沾上自己的血,于是又把帕子放回了房中。
见他不用白色帕子擦血,阿英从怀里拿出块蓝色的帕子给他“主子,用我的吧。”
接过阿英的帕子,擦着手心的血,他道:“阿英,你先下去,本王乏了,先睡会。”
“好。”
……
主仆足足赶了半月之余才赶到了刮着刺骨寒风的极北雪山。因为赶到之日已天黑了,无法上山,她们便住在了山脚的客栈。
歇息了一夜,用过早膳,周檀对海棠道:“海棠,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上山。”
海棠怎放心周檀独自上山,拒绝道:“不,小姐,海棠要跟着你。”
美丽的雪山隐藏着太多的危机,周檀实在是不敢带着海棠一起去冒险,坚决道:“海棠,这容不得你说不。雪山上有太多危险,我带上你,你并帮不了我什么忙,你反而还会让我为你分心,担心你。你能为我做的事便是好好待在客栈,等我回来。”
海棠被她说服,不放心的叮嘱着她:“小姐,若是很危险,就别要那个雪莲了,在海棠眼里,小姐的安危最重要知道吗?”
“好,我知道。”
周檀独自迎着寒风大雪上了雪山。
雪莲生长在雪山之巅,她直接奔往了雪山的最高处。可越靠近高处,大风和大雪就越大。寒风吹进了衣服,冷的她一哆嗦,她的鼻尖,双手早已冻的通红。
她艰难的走在到她膝盖的白雪中,衣衫湿了。
她走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瞧见了雪山之巅。那是个很陡,很滑很难爬上去的山顶,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狠狠摔下来。
她歇息了会,便毫无畏惧的开始爬起来。可没爬一下,她便踩空摔在了厚厚的白雪上,吃了一口白雪。
“噗”将白雪吐出,她又开始爬。
这次,她爬到一半滚了下来,滚的过程中她的头不小心撞到了坚硬的石头,让她晕了过去,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后脑勺缓缓流出染红了白雪。
她晕了一个多时辰,缓缓醒来,后脑很痛,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嘶~”撑着地,她站起身,仰望着雪上之颠,时间已经珍贵,不能耽误,她下定决心道:“今日,我偏要爬上去。”
她再次爬起来,全然不顾自己受了伤。
或许是雪山感受到了她的急切与决心,风雪停了,让她的爬行变得容易了些。她爬了很久,才爬到了雪山之巅,她累瘫在地上笑了笑道:“我爬上来了。”
坐起身,她便看见了雪白的雪莲,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雪莲,伸出手想要将其摘下,这时,一把利剑呼啸而来。
周檀被利剑逼退,眉头紧蹙,不悦道:“何方人士?”
片刻后,一身玄衣的男子从空中落下。
周檀看去,看清人脸时她的瞳孔一缩,眯起了眼。
是他!是容卿!
她喊了声“容卿。”
男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还有错愕,随即手中持剑,剑锋对着周檀,冷声问道:“你是谁,你怎会得知本世子的名字。”
他是忘记了她吗?周檀心抽痛了一下,一步步走向他。见她走过来,他眼里划过兴奋,甚至想伸手抱抱她,被自己想法惊住,随即冷道:“你别靠近本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