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华其实打小就不是一位爱守规矩的人,相反,他乐于打破各种各样在他看来无法理会的规矩,他喜欢随性自由的生活。
人生短短数十年,他为什么要被那些规矩所束缚?
当然,他是武将。
在战场上他的不守规矩常常能让他屡立奇功,所以他愈发瞧不上那些酸儒的规矩,认为只不过是一种约束人的手段罢了。
在大燕朝,平民的规矩多,奴仆的规矩多,他们被种种律法与理论上的德道所胁迫着,可越往上走,那些真正大权在握的人却不那么守规矩,甚至也没什么道德可言。
柳婵真对上他清亮且不解的眸子,就忽而明白,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懂她的处境。
他是司府受宠的独子,又是兵权在握的将军,他可以不将这些繁琐的规矩与小事放在心上,并对此嗤之以鼻。
没有人会指摘他的不是,相反会夸他勇敢,不拘小节。
可她不行,她只要一步行差踏错,别人就会指责她不守规矩,不是良妇,带坏了夫君。
柳婵真心里弯弯绕绕的想着,可面上却笑得甜美,“我不想在第一天就因这件事惹婆母不快,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她说着拿起桌面上那唯一一双筷子,一双狐狸眼笑得如月牙一般,妩媚含情,“况且一双筷子两个人也能吃。”
她说着又垂下眼帘,娇羞道,“比起我自己吃,我更想让夫君喂我。”
如果是崔衡,以他的才智与敏锐定会一眼就能看出面前的姑娘又在假笑了。
可司云华见山是山,见笑是笑。
他真的以为柳婵真是在开心,也是真的想让他喂她。
柳婵真虽然饿,但吃的却少,司云华喂给她几口肉和些许蔬菜后,柳婵真就已经饱了。
酒足饭饱,桌上的饭菜也被仆妇们扯了下去,房间又只剩他们两人。
司云华时不时瞧柳婵真几眼,随即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问,“我……我们睡罢?”
“嗯。”柳婵真轻应一声,卸了钗环褪去外衫合衣躺在床上,司云华先前的目光恨不得一直黏在柳婵真身上,可当她褪去外衫只剩一件里衣时,他的眼睛却不敢看了。
只是匆匆看到她白嫩纤细的胳膊与如水豆腐般滑腻又白嫩的胸脯,他刚刚压下的火气又瞬时全部涌了上来,他的声音都有几分僵直,“我……我去熄灯。”
他说着起身朝燃烧的花烛走去,只是他的动作迟钝又别扭,四肢仿佛成了四根不会打弯的竹竿,同手同脚地走过去吹灭了灯。
室内瞬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如白纱般的月光朦胧地落入屋内,柳婵真躺在床上紧张极了,她不是不知事的人,她明白接下来她要与司云华发生什么。
她紧紧捏着被单一角的手汗津津的,黑暗中感官越发的灵敏,她清楚地感知到司云华正朝她一步步走来,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她身旁的位置蓦地沉了下去,并同时带来一股灼热的气息。
司云华借着月光瞧着柳婵真的脸,粉白的人儿窝在被子里,那张本就艳丽的容颜在月光的映照下越发娇艳,清冷冷的月光还为她渡上了一层脱俗出尘的气质,宛若是月夜下的精灵。
他蓦地翻过身,动作轻柔地覆在她身上直勾勾地凝着她,眼底是炙热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