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我们能在平型关躲过搜查,是因为陆建章的手下无能,不代表他无能...再去大同,那里精兵强将无数,城防严密,加上他的亲自搜捕,我们不可能斗的过陆建章。”
“你怕了他?”
“不是,是他占了先机,我们是在自投罗网。”
“祁京...你没有想法吗?”
说到这一句,祁京的神情恍惚一愣,脑中泛起了很多上辈子的画面。
“...你没有想法吗?”
戴笠站在了他面前,指着前面的场景缓缓道。
“老师...我......”
“记住,我们这一行,首先做的不是想着如何杀人...而是隐藏...在他们最放松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予最关键的一刀...”
“可是老师...他们里面的人已经知道我的样子了......”
“没关系,我教你怎么样变成另外一个人...要从外表..然后是精神,神态......”
“好。”
“好,你这样捏住鼻子,抵住......”
“哎,你不是要去接见那位少帅吗,还有闲心看什么呢?”
“三民主义啊...你师哥我不像你这么闲,还有时间学易容,这会儿去东北担任外交官,不会些理论怎么行...小心我露馅了把你扯出来,哈哈。”
“你扯我这个无名小卒有什么用,要扯,也该是扯出孙大总统来,才压得住场面。”
“哎,不能这样说孙先生...我们天下能有今日,孙先生乃是领头人,不准对他不敬。”
“哈,我就说说。”
“不行,你这个同志觉悟不够,这本书你要好好看看。”
“好好好,我陪你...哦,孙先生原来叫有个字号孙逸仙,三民主义...民权...民族...民生......”
思绪渐渐回来今生,也有很多信息从祁京眼中闪过。
“陆仪正是钦差,可却没有带多少人来,因此嘛,哥哥我才愿意把人给他好好立功嘛,不能得罪自己的前途不是。”
“大同也不是化外之地,英亲王亲自在哪坐着呢...他能查出个毛来,倒是和大贝勒相熟一点...当然还听说有几个同窗在哪......”
“姜镶几乎没有实权...军权都在吴惟华手中,但两人最近有些近.......”
“那个大同守将想将女儿许配给他.......”
......
“韩文广,我需要一件衣裳,最好是书生穿过的,有些磨损,再向村子里买些棉花。”
“小辫子道士,我们再对话几遍,用满语。”
“程平,雕几颗小木球,正好能塞进腮中的那种,另外,还要几根牙签。”
“胡三,你出去一趟,探查这里离大同最近的小路。”
“李效,去牵最快的一匹马过来,没时间再磨蹭了,程平你跟着我走,你骑术好,边走边雕,之后可以扮成我的小厮。”
“赵锦衣卫,去看看鱼炖好没有,我饿了。”
......
“那就是陆建章的同窗薛进,如今正在城门署做军校,这几日在负责盘查可疑人员。”
“哎,你们等等,不要这么急,一个个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臃肿啊...哎,你东西掉了...呃?三民主义?”
“在下孙文孙逸仙,如今进城...是来实现一番大抱负......”
“...不,在下所说,起止实业救国......”
“乃是救百姓于水火,挽大厦之将倾......”
“民族...民生...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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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京睁开了眼,感到唯有最后的一幕做的不完美。
但没有办法了,那些满人是突变,他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群人跟着陆建章。
此刻,他也将面部复原了,再度查看着陆建章的东西。
除却那些物件,剩下还能有文字信息的,就只是那张婚契。
“姜卿...姜镶的独女...为什么要挑在这会儿出嫁......”
祁京思索着,看向了窗外的天气,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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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和度伸手接过手中飘落的雪花,缓缓捏住。
此时,他才抄完杨方家,听到消息,迅速来到了福德茶庄。
“贝勒爷,这确是陆仪正,心口是致命伤,一刀毙命......”
和度打了哈欠,走向一旁拿起了那截被烧断的布条,又看了看陆建章尸体落下的位置,心中有了思量。
“此事,不是我那两个痴傻弟弟做的,不然这会儿他们已经带兵进姜府了。”
“那是何人?”
“放心,我倒不至于会包庇,毕竟那两个傻子脑中只有女人,不会与我争权。”
和度拿着布条,比划了一阵,道:“陆兄就是在这里被刺杀的...有人先将他杀了,可看到了楼下的侍卫,于是把他吊在另一侧,用火烧着布条,拖延时间,好让那些侍卫过去,他再趁机逃跑。”
说到这,和度笑了起来,又自若的说道:“看来遇到了比陆兄还厉害的对手了...有趣,有趣......”
“你们几个,马上去军中调兵包围大同城,要营造出我很急躁的样子...再把陆兄的那两个同窗叫过来见我...还有,从现在起,去我阿玛那找几个高手保护我。”
“是。”
吩咐完这些,和度才拿着布条走到栏杆处,看向了夜间的大同城。
“陆瑞庆还是和珅...你和陆兄一定看过这些吧...但很快,这里就会变成你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