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里敲打着什么，忽然抬起头来，眼睛看向纸箱里的棕狗。
俊美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有现成的，省钱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陈独却觉得屏幕里的人十分陌生。
棕狗踌躇着，不知要做什么，只看着那少年越发逼近。
下一秒，狗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镶嵌着铁钉的木板对着狗狠狠砸下，陈独听着凄惨的叫声，心里有些难受。
凌莺子......
陈独无能为力，不想再继续看下去，她好像隐约摸到了一条藏在脑海深处的线，将郁晟一切奇怪之处全连接到一起。
视频关掉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了响声。
“姐姐？”
“你恢复这么多了？”
“你这个法子真的管用，我现在感觉自己被束缚的感觉少了很多！”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好聪明！”
陈独听到这声音，身体僵直，她缓缓地转过头去，面前的大黄狗已经站起来了，陈独对上那双眼睛，只觉得血肉生凉。
怪不得他是被狗咬伤进入这个厂房，而他们全是被狗人咬伤的。
怪不得他能成为冲子手下唯一不被关在笼子里的狗，怪不得她要杀冲子的时候他开口阻拦。
他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人。
陈独总算知道为什么她面对郁晟时总是有一种从心底生出的戒备感，因为这个少年一直在伪装，他从来不是什么单纯天真因美貌被霸凌的倒霉蛋。
至于他是怎么绑上平台，又是怎么进来的，陈独觉得有待考究。
毕竟看视频里那少年狠厉的模样，陈独不由联想到一群人。
手机震动了一下，陈独看着拍卖信息，缓缓走进了闪着红光的笼子。
郁晟咧开嘴冲她笑。
就在陈独消失前一秒，她突然听到了郁晟的惨叫声。
什么情况？
没时间思考那惨叫声因何而来，陈独看着面前的场景，有些沉默。
这不透光的黑色窗子，充满狗玩具的家，以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陈独试着从窗外看去，黑色的窗户隐约能看到楼外大片的荒草。
这里，是黑楼？
陈独窝在角落里，床上刷着手机的男人并没有发现她。
中年男人胡子拉碴，陈独看着这似曾相识的脸，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此时就在黑楼的401。
那天在六楼的八卦中，她还记得妇女说的话。
“他之前收养了许多只流浪狗，后来，那些小狗一下全部失踪，一只都没有回来过。”
“他怕那些狗回来找不到他，就一直不肯搬走。”
八只流浪狗，陈独看向男人床头的摞起来的八只笼子，每只笼子里都各放着一只毛绒玩具狗。
或许是陈独的视线太过明显，男人坐起身来。
陈独屏住呼吸，将自己缩进窗帘里。
突然，窗帘被掀开，陈独看见男人眼球凸起，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乖乖，你终于回来了，爸爸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