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竹又问:“戏班里这两天只有这对姐妹不见了吗?”
李巴汉道:“还有两个小孩也不见了,这两个小孩是班主收养的,但大家都知道他们是那对姐妹没进戏班前跟外面的男人生下的野种。”
小孩!陆风竹想到小孩确实能通过那气窗进入到房间里,可是小孩真的能把这样一个大人活活勒死吗?
他沉思片刻,道:“李管家,你等等去见我们的画师,把姐妹两人的样子说给画师听,把她二人的画像画出来,我们好发缉拿告示。”
李时丰领着李巴汉去见画师,陆风竹却陷入了沉思,他心想目前三起案件,每起都有消失了的嫌疑人,贺乘风的案子里是张氏兄弟,李巴汉的案子里是胡人姐妹,桑五娘的案子里是一个叫姿三四郎的扶桑人,说他们是嫌疑人,可是却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他们作案,这些嫌疑人的出现十分巧合,好像自己刚打瞌睡就有人递上来一个枕头一样,难道这一切背后真的有人在操控?
接下来十几天,案子没有进展,逃走的张氏兄弟和胡人姐妹没有任何消息,李时丰和王谷平去了扶桑人聚集的地方找了一遍,也没找到那个叫姿三四郎的人,案件陷入了停滞。
这天晚上陆风竹正准备下班又被顾庭月给叫住了:“木头,今天晚上跟我一起抓贼去吧。”
陆风竹道:“去抓什么贼?”
顾庭月神秘兮兮地说:“去抓大贼,抓到后保证你能立功升职。”
陆风竹知道和她一起准没好事,便道:“功劳留给你,我对现在的职位很满意,暂时不需要再升了,免得遭人妒忌。”
顾庭月无奈,只得道:“柳姐姐,你来劝劝木头。”
柳茗泉这时走了过来,只见她穿着一身夜行衣,腰间佩刀,显然是准备去哪里与人搏斗。
陆风竹问:“柳姑娘,你怎么也被顾庭月给拉下水了?”
柳茗泉道:“你们每次去做惊险刺激的事都不叫上我,这回难得顾妹妹拉上我一起去体验一把,怎么你不欢迎我?”
陆风竹道:“哪里的话,我求之不得,你也知道顾庭月每次都是喊得最响,跑得最快,惹事的是她,真的麻烦来了跑得最快的也是她,有你去帮忙肯定会好多了。”
他如此讥讽,顾庭月却不生气,反而挽住柳茗泉的手,道:“柳姐姐,我们不要理会木头的挑拨离间,他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更是一肚子坏水。”
柳茗泉笑道:“你不要如此讥讽他,到了关键的时候还得他出手呢。”
陆风竹打量着两人,其实他一直好奇一件事:柳茗泉的武功是什么水平,比之顾庭月到底孰高孰低?
顾庭月道:“好了木头,柳姐姐也来了,你就别装大了,这就跟我们走吧。”
三人出了行捕司上了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个秃头胖子,只见他头戴貂皮弁帽,穿着酱紫长袍,手上戴着玉扳指,活脱脱就是一个暴发户的模样。
陆风竹讶道:“顾姑娘,这位是?”
那人开口道:“陆捕头,是我啊。”
陆风竹道:“原来是苏老板,想不到你还会乔装打扮呀。”
顾庭月道:“他行走江湖时什么坑蒙拐骗的事没干过,乔装打扮算得了什么?”
苏岸舟怒道:“我整天被你使唤着干这干那,你居然还讽刺我?今天要不是被你拉来扮什么劳什子富商,这个时候我应该在梨园春看戏。”
他这一发火,顾庭月不敢吭声,她害怕苏岸舟就这样撂挑子不干了,车厢里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柳茗泉道:“苏先生你也喜欢到梨园春看戏吗?”
苏岸舟道:“是的,怎么你也喜欢看戏?不知你最喜欢看哪出戏?”他一边说话一边就往柳茗泉身前凑,顾庭月见他如此失礼,十分不悦,可眼下有求于他,又不便将他拉开。
柳茗泉答道:“游园惊梦。”
苏岸舟道:“是嘛?我也很喜欢看这初,柳姑娘明天我请你去看。”
柳茗泉本是想缓解尴尬的气氛,哪知苏岸舟脸皮这么厚,两人不过才第二次见面他就请自己去看戏,当即愣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回答。
顾庭月道:“老苏,先把今天晚上的活给办利索,到时候请你吃鱼翅拌饭都行。”
苏岸舟道:“不要,我就要和柳姑娘一起去看戏。”
顾庭月不耐烦道:“好,好,一起去看戏。可以出发了吧?”
苏岸舟道:“可以,不过等等就我一个人进去吗?”
顾庭月道:“当然,我们三个人经常去仁济堂,会被里面的人认出来的。”
柳茗泉道:“你们说仁济堂里有人卖奇石散,确实是真的吗?我还是不敢相信,白玉尘他乐善好施,怎么会卖这种害人的东西呢?”
顾庭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柳姐姐你还是太善良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丐帮里没一个好东西那些臭乞丐身上脏,心里更是不干净,什么龌龊事都干的出来。”
柳茗泉道:“也许这些事情都是他手下做的,他并不知情。”
顾庭月道:“知情不知情,今晚老苏进去一探就知道了。老苏,还记得我的计划吧?你到时候可得把戏演的像一些。”
苏岸舟道:“你放心,我记得,我带着一万两银票去买奇石散,仁济堂里肯定没有那么多货,我就说很着急今晚一定得拿到货,他们见钱眼开就会去货仓里取货,你们就趁机跟着他们找到货仓。我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打算怎么跟着去取货的人?可别告诉我你们打算坐马车跟着,对方可都是很机警的江湖人物,那样立刻就会被识破的。”
顾庭月道:“这点你放心,我们早有准备,柳姐姐,把东西拿出来吧。”
柳茗泉拿过随身带的笼子打开后将那只叫‘韩信’的鹦鹉放了出来。
苏岸舟道:“不会吧,你们把宝都押在这扁毛畜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