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童子的出现,让心眉的心头蒙上了雾霾。
“菜中有毒,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心眉问李寻欢。
李寻欢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我看出来了。”
他笑了笑,道:“这就好像我押牌九一样,我若觉得哪一门要赢,那门就有赢无输,别人若问我怎么会知道的,我也回答不出。”
心眉盯着李寻欢看半晌,见他不像在说假话,才缓缓道:“这一路上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五毒童子下毒的本事防不胜防。
一路上心眉和李寻欢怕不小心中毒,那是一点水米也不敢进。
这一日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少林了,但他们知道这两天却必定是最长的两天,因为江湖中人人都知道,极乐峒主若是已决心要下手杀一个人,那就非杀死不可,世上绝没有任何事能令他半途撒手。
车夫赶车路过一个小镇,忍不住腹中饥饿,停车下来吃饭。
过了半晌,只见赶车的用衣襟兜了几个馍馍,一面啃,一面走了过来,似乎啃得津津有味。
心眉盯着他的脸,很注意地看了很久,忽然道:“这馍馍几枚钱一个?”
车夫的笑道:“便宜得很,味道也不错,大师要不要尝尝?”
心眉道:“好,你分给我们几个,我3倍价格买了。”
车夫的立刻就将馍馍全都从车窗里递了进来。
心眉等了许久,见马车行走正常,赶车的也并没有什么异状。笑道:“这馍馍里总不会有毒了吧。”
李寻欢思考片刻,叹息道:“这馍馍也吃不得。”
心眉皱眉道:“但赶车的吃了却没有事。”
李寻欢道:“他吃得我们却吃不得。”
心眉:“为什么?”
李寻欢道:“因为五毒童子想毒死的并不是他。”
心眉不情愿的放下手中馍馍,片刻之后,忽然将馍馍一份两半。其中一半递给了车夫。
车夫的三口两口就将馍馍咽下,连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心眉用眼角瞟着李寻欢,冷笑道:“你还敢说这馍馍吃不得?”
李寻欢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道:“还是吃不得。”
心眉恨恨道:“我偏要吃给你看。”
他嘴里虽这么说,却毕竟还是不敢冒险,只见一条野狗正在车窗前夹着尾巴乱叫,似也饿疯了。
他眼珠子一转,将半个馍馍抛给狗吃,这条狗却对馍馍没什么兴趣,只咬了一口,就没精打采地走开。
谁知它还没有走多远,忽然狂吠一声,跳了起来,倒在地上一阵抽搐,就动也不动了。
李寻欢叹了口气,喃喃道:“我说得不错吧。”
心眉一向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面上也不禁变了颜色,恶狠狠地瞪着那赶车的,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车夫的身子发抖,颤声道:“小人不知道,馍馍是小人方才在那家喝茶的小店里买的。”
心眉一把揪住他,狞笑道:“狗都被毒死了,为何未毒死你?莫非是你下的毒?”
车夫的牙齿打战,也吓得说不出话了。
李寻欢淡淡道:“你逼他没有用,因为他的确不知道。”
心眉道:“他不知道谁知道?”
李寻欢道:“我知道。”
心眉怔了怔,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寻欢道:“馍馍里有毒,茶里却有解药。”
心眉怔了半晌,恨恨道:“早知如此,我们先前为何不吃面?”
李寻欢道:“你若吃茶,毒就在面里了。”
经过这一次事情,心眉和李寻欢两人,更是小心翼翼,半点食物也不敢碰。
虽然他们2人都是武林高手,可是连日来水米未进,人差不多已经半虚脱了。无可奈何下,心眉只好像车夫许下重利。言称若是将他们提前送到,多一个时辰边多给一两银子。多两个时辰,就多给2两,依次类推。并且还保证,如果要是马累坏,累死了,他不仅原价赔偿,还答应送他一匹好马。
在金钱的刺激下,车夫卯足了劲,加紧赶车。
天色将黑,路过一片树林时,突听拉车的马一声惊嘶,车夫的一声惨呼,车子斜斜冲了出去,“轰”地撞上了道旁的枯树。
车厢已倾倒,车轮犹在不停地滚动着,发出一阵阵单调而丑恶的声音,在这荒凉的夜里听来分外令人不愉快。
李寻欢喃喃道:“这车轴早就该加油了……”
心眉撞在车壁上,闻听李寻欢话,一阵气结。心说这是该关心车油的时候吗?
李寻欢不理心眉的心里,自怀中掏出一柄刀。一柄很轻、很薄的小刀。
一柄小李飞刀!
心眉猜到李寻欢的想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李寻欢身边,费力的解开他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