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知道了。”
薛嘉禾笑吟吟怼他,“多谢摄政王殿下慷慨解答。”
容决哼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支去了刺的红蔷薇塞到薛嘉禾手里,“给你。”
薛嘉禾轻轻捏住花茎的同时,容决将明黄色礼盒移到自己面前,不必多看便找到四处隐藏的机关将其打开,盒子发出咔的一声轻响,方才薛嘉禾对着半天没有门路的礼盒应声露出一条缝隙。
薛嘉禾像是觉得十分有趣地啊了一声,轻而易举地就被逗笑了。
容决眼神复杂地看着礼盒,却猜到了幼帝的用意。
这是军中才有的榫卯之术,薛嘉禾想必不懂,绿盈也不懂,盒子里装的东西虽是给薛嘉禾的,但盒子摆明了要容决来打开。
换句话说,幼帝这礼是非要让容决看上一眼不可的。
容决注视着薛嘉禾将长条形的盒子掀开,目光落到盒中的物件上,瞳仁像是被针扎似的猛然一缩。
轻飘飘的盒子里挖出两个长长的凹槽,里面并排嵌着的是两张帝王手诏,一新一旧。
“陛下给我下诏书,还用得着这么麻烦?”薛嘉禾疑惑地将蔷薇花放到一旁,伸手去取被卷起来安放得整整齐齐的其中一份诏书。
容决没阻止她,他抿紧了嘴唇看薛嘉禾慢悠悠展开稍显旧的手诏,盯紧了她脸上任何细微的神色变化。
薛嘉禾只看了个开头,就讶然地睁大了眼睛。
她上一次见到这份手诏时,还是从先帝手中亲自接过来的。
她一字一字地看过手诏上的内容,咬牙接下了绥靖这个称号,同意嫁给容决。
是为了幼帝,也是为了先帝,还是为了大庆的黎民百姓。
手中的诏书突然变得无比沉重起来,薛嘉禾无言地扫完第一份诏书,将其慢慢重新卷起时,似有所感地往边上看了一眼,就见到容决闷声不响地盯着她看,双眸亮得像是饿狠的狼,似乎伺机就要在她身上重重咬上一口。留下永生不灭的印记一般。
她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而是在将先帝遗诏放回去之后,手指一勾一拉,将另一份较新的诏书取了出来。
玉帛贴在薛嘉禾的掌心里,轻飘飘地毫无重量,薛嘉禾却觉得一旁的容决像要被它给压得喘不过气一般。
她目不斜视地展开第二份诏书,果然上面是幼帝的字迹,内容也简单明了,三两眼便能看完。
“陛下说,若我想同你和离,随时可以用这道诏书。”薛嘉禾轻声道。
容决在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倏地站了起来,冷意从他周身散开,院中的空气几乎都跟着冰冻凝结成叫人窒息的实质。
他撑着桌子等到薛嘉禾将这句话说完,按在桌面上的手指动了动,看得出反复压抑过怒意后,他哑声道,“给我。”
薛式忍了这许久,原来在这里等着?
容决好不容易才推开一条缝的门扉,死也不会让它有关上的机会。
薛嘉禾却没如容决所愿将其交出,她平静地将手诏缓缓卷起,动作几乎算得上慢条斯理,“这是陛下给我的。”
“……薛嘉禾,把它给我。”容决沉沉又重复了一遍。
刚半送半赶地将陕南总督一行人送出长明村、回到院门口的赵青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都被杀气激出一身冷汗,竟不知道薛嘉禾是怎么在那样的容决面前气定神闲的。
“我要是不给,”薛嘉禾将两份诏书都整齐地收回了盒子里,又伸手将盒盖按下,抬眼看向容决时露出一丝略显促狭的笑,“你是准备拿我怎么办?”
容决一声不响地看着她,黑眸中疯狂与理智天人交战,“除非你一辈子不用它……”
“谁说我就要用了?”薛嘉禾轻快地打断他道,“但若你给了我机会将它拿出来,那就另当别论。”
她说着,一手按住盒子,另一手则是覆上容决冰冷的手背。
“……陛下给我这份手诏,便和你前几日立给我的字据是一样的。”她柔声说,“除了你自己,你没什么好怕的,容决。”
作者有话要说:推基友的新文《摄政王的小哑妻》~
(我的基友们都开新文了我也好想开新文,嘤)
阮澜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朝穿越,竟穿成了个小哑女,守着个破瓷窑度日。
阮澜能说话,但一开口就要泄底不是“原装货”,只好继续装哑巴。恰巧“捡”了个瘦骨伶仃的脏小子,给吃给喝只想和他说说话。
谁知道这小子不但老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自己,个子还拔尖儿似的往上蹿。
三年后,这小子突然不见了。
又过了几年,小镇来了个大人物——杀人如麻性格阴戾的摄政王陆追。
传闻中他因儿时经历,不喜他人靠近自己三步之内。胆敢有僭越者,必死。
可就是这传闻中的煞星,如今将阮澜抵在墙角,声音晦暗:“乖,叫一声来听听。”
阮澜:“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