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容决因为与先帝幼帝不合等等,也同薛嘉禾的关系向来不太融洽,这点季大人当然也早有耳闻。
季修远为了薛嘉禾奔波来奔波去,可是相当防着容决的。
季大人脑中飞快转过几个念头,张嘴正要说话,突然就被一阵婴儿的哭闹声给抢了白。
薛嘉禾转脸看了看,便起身道,“我去看看——季大人请便。”
季大人知道后半句是对他说的,那前半句熟稔的口气却不像是对着他。
他刚这么想完,就听见容决嗯了一声,顿时好似被雷照着天灵盖劈了一下。
——谁说摄政王和长公主水火不容的?这两人孩子都有了,还彼此之间这般随意,岂不是跟别人家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恭……恭送长公主。”季大人迟钝地慢了半拍才弯腰,脑中颇有些不明就里。
容决将虎符一放,森然道,“四井镇三年丢了十三个人,秦陵其他地方没上报过?”
季大人一凛回了神,他仔细思索着道,“秦陵同其他地方一般,每年总有些人会失踪,有的能寻回,有的寻不回,但就近五年来看,各地上报的失踪人数并未明显增多。”
既然被召到四井镇,季大人当然在出发之前紧急将四井镇的卷宗翻出来看了一遍。
——实在乏善可陈,普通到有些可怜的一个小镇,一年缴的税还不止别的地方一个月的份,被忽视也是难免的事情。
“……但王爷所说,四井镇三年间十三人下落不明,此事并未上报。”季大人绷紧了声音,“就卷宗来看,四井镇从未有人失踪过。”
容决冷笑,“手段耍得倒是不错。”
根据赵白赵青探访,四井镇中“下落不明”的人其实都是有个模糊去处的。
比如客栈掌柜的儿子便称自己是外出闯荡挣钱,林家的则是说要去参军,个个都能说出来个理由,只是自此之后便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季大人回头看了眼晕死在地上的周镇长,背后窜起一股凉气,“有人在暗中贩卖良民不成?”
“没那么简单。”容决断然道。
抓个平民卖,虽然看着是无本生意,但想要瞒天过海这几年不被发现,背后要耗费的功夫可多了。
——首先,伪造卖身契;其次,将平民驯服成听话的奴籍;最后再将人想办法卖出去……说实在的,普通平民的价格也未必就比奴籍的高。
费这么大的功夫,又不能多赚到钱,谁会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大庆对牙行管制相当严格,每个奴籍在牙行的买入卖出都有记载,稍微花些功夫就能查到每个人的生平来历。
可私底下的贩卖却不必经过这道手续。
周镇长暗中联系的人,或许正是看中这一点,将偷偷拐走的良民送去了见不得人的地方。
季大人脑筋飞快地转动着,虽一时没想得容决那么多,但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摊上了大事,搞不好一查便要牵扯整个大庆,顿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回头又看了看这次阴差阳错将事情暴露在容决眼皮子底下的周镇长,道,“这个镇长确实是周家的人,不过是个扶不上墙的,因而就被扔到这四井镇来领了个闲差。”
“淳安周家?”容决慢慢道。
季大人连连点头,“正是祖籍在淳安的那个周家,如今在汴京……咳,也算是高门之一了。”
他想到这客栈中两人的身份,这话不由得说得有些没底气。
容决却若有所思地顿了顿,问道,“周家在淳安……同陈家的关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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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去世后,缈缈惴惴不安地上京寻亲。
本以为是换一处地方安身,却没想到是羊入虎口,家产被侵占,自己也被害身亡。
死了一回,她总算是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
只是运气不好,重来一回,她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正在与人共度春宵。
她也不知身旁躺着是谁,只知道再过一会儿,与自己定下婚约的表哥就要将她捉奸在床,让她失了颜面,没了名声,而后她会步步落入前世的圈套之中。
为了不重蹈覆辙,在坏人来之前,缈缈连忙收拾好细软,跑了。
……
容景恪己修身半辈子,不料遭人设计,睁眼时,身旁的人已不见踪影,连个姓名都没留下。
他一路追过去,却发现心心念念的小姑娘肚子隆起,已有了好几月身孕。
还一口一个……相公死了!
这让他大将军的脸面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