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许久不见的表哥被自己一时冲动不小心掐死, 俞墨在完成训练目标之内的上蹿下跳后,接连着又进行了诸如怒劈板砖、暴打小草人之类的泄愤运动, 就差没胸口碎大石了。
等到心里的火力值降到安全范围,湿漉漉的俞墨少年喘着粗气横起手臂擦掉额头上滴吧滴吧掉下来的汗珠, 之后一溜小跑奔回卧室洗澡去了。
一直在旁边围观俞墨少年狂暴过程的莫邪维持着笑眯眯的模样,也和他一起回到了卧室。他优雅的坐在之前曾经坐过的竹椅上,随手从书桌上落的很高的书堆里抽出一本摊开,单手托着下巴,慢慢的翻看。
浴室的门并不隔音,卧室里的莫邪可以很清楚的听到浴室里不时的传来走调的小曲。他扭头扫了眼浴室的门,双眼弯了起来。
十分钟后, 神清气爽的俞墨少年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推开了浴室的门。他大力的甩了甩头上的水珠, 然后便顶着一头奇特的发型,踢踢踏踏的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挑出一套灰色的运动装,豪爽的把围在身下的浴巾扯掉扔在地上。
“碰——”
房间的门猛的被推开, 撞到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屋子里正拎着一条小内内准备往身上套的俞墨少年, 以及正光明正大围观别人套小内内的莫邪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然后便和站在门口还保留着推门姿势,一脸震惊的黑发少年六目相望。
云泽颤巍巍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来回的指着屋子里面无表情的两个人,在张口结舌半天后,终于嗷的一声窜进屋子,张开双手把光溜溜一脸面瘫状的俞墨少年抱了个满怀。之后迅速掐着那两片白白的小肩膀,剧烈的摇晃, 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个臭小子怎么不说一声就跑了!你知道我当初到底有多担心吗?!只是泡了个澡而已,只是泡了个澡你就不见了!幸好你还有点良心留下封书信,要不然你可让我怎么活哟!呜呜呜呜……”
俞墨扶住自己的脖子,在表哥捂着脸假哭时表情变得有些无奈。原本还因为他在上次分别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发言上火,可当再次见到他这个不靠谱的表哥夸张中带着的真情实意的关心后,那股之前差点把他点着了的小火苗不知道为什么,biu的一下就灭掉了。
心里还有股酸酸涩涩还带着点甜的微妙感觉。俞墨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就是前辈说的那种‘痛并快乐着的亲情’吧?
当初神把他抓走后,表哥看不到他估计是担心坏了。
看来,眼前这个明显最近家庭伦理剧看多了的表哥心目中他的地位,还真是挺大的。想通之后,俞墨的神情柔和了些,他犹豫了下,终于还是伸出手,安抚性的拍了拍云泽的肩膀。结果一不小心力气过大,把自家表哥拍的个踉跄。
俞墨耳朵微微泛红,在表哥控诉的眼神下,略显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之前走的有点忙,没来得及。”
对自家表弟有着深刻了解的云泽瞬间把这句话补齐为‘对不起啦表哥,之前走的有点忙,没来的及和你说,害得你担心真是抱歉’这样的话。当然,其中有几分是他自己的臆想这里就不提了。
总之,得到表弟千载难逢的解释让云泽很是激动,他放开捂脸的手重新把住俞墨的肩膀,黑色的眼睛不住的在俞墨的身上打量。在他瞪着俞墨漏在外面的小鸟以及那条被抓在手里的小内内时,一下子呆住了。
对了,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到底看到的是什么来着?
云泽的脑子里有点空。
而自打和表哥混熟以后就经常一起洗澡,连对方有几根毛都一清二楚的俞墨少年一改在别人面前的羞涩,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任凭打量。
一阵冷风吹过,俞墨凶狠的打了个喷嚏。
身后低沉的轻笑声让盯着表弟小鸟发呆的云泽猛的回神,他在转头看清楚那个托着下巴笑眯眯望着这边的俊美男人时,倒抽了口气,顿时像只护崽子的老母鸡似的张开翅膀,把身后揉鼻子一脸懵懂的俞墨小鸡护在身后。
对了!他刚刚进来的时候,那边的色|大|叔可是趁着他家弟弟不注意,用那种猥|亵的眼神盯着他家弟弟的屁屁!
“小、小墨墨,快点把衣服穿上!危、危险!”
云泽一脸如临大敌的瞪着莫邪。而被他挡在身后的俞墨迷茫的瞧了眼老神在在坐在那的莫邪,挠了挠一头湿漉漉的灰毛,罕见的顺从了云泽的意思,弯腰利落的套上小内内,然后捞起床边的运动服。
如果说俞墨能够在谁面前坦然的溜小鸟,那么第一个是云泽,第二个就是莫邪。云泽是因为习惯成自然,莫邪嘛,俞墨压根就没把他当人看,也就自然不会在意他的看法了。那可是神,如果他愿意的话,别说你里面的小内内是什么颜色的,就算是你明天想要穿什么颜色的小内内,只要你想了,他就会知道。对于这种逆天的存在,作为每天都被逼着把脑内摆出来让其围观的俞墨少年,早就放弃抵抗了。
直到俞墨拉好运动衫的拉链,一直炸着翅膀的云泽母鸡才松了口气。他扭过身,刚刚放松的表情在看到俞墨没有拉严的运动衫中漏出来的白皙的小胸脯后,又绷了起来。云泽伸手把拉链使劲的向上拉,被直拉到顶的拉链勒的差点没喘过来气的俞墨赶忙抓住他的手,“表哥,你干嘛呢?”
“你个让人担心的死孩子!那个家伙是什么人,怎么随随便便就往家里带?要是被占便宜了怎么办?”云泽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但因为对椅子上高深莫测状的莫邪有些忌惮,尽量小声的训斥着明显没把刚刚在别人火热的视线下换衣服当回事的表弟,“长点心吧我的小墨墨,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可以发生点什么不能不说的事的!”
俞墨在表哥严厉的瞪视下悄悄的把拉链往下拉了点,他抽了抽嘴角,把刚刚已经滚到嘴边的‘我妈妈都没介意你管的怎么那么多’咽了下去。
他也知道男人和男人能够相恋甚至与发生点什么不能不说的事,而且他还亲眼目睹过的!六道骸和纲吉不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