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译最后还是挑了一个干净的小馆子,人不多,也不吵,适合和谢珩一起吃饭。
一推开门,暖气袭裹,驱散了稍许的寒意,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肉味和火烧烹饪气味,令人食欲大开。
吴译翻着菜单,独自琢磨了好久,然后丢给林绾眠,“你点吧。”
林绾眠在谢珩旁边坐得端正,拿起菜单,也不看,而是歪头先问他,“你有没有什么不爱吃的?”
吴译马上就不满了,闹了句,“你怎么不问我?偏心。”
林绾眠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没好气的白了吴译一眼,“你不是荤素不忌,万物皆可入腹吗?有什么好问的。”
“那那那他也什么都吃。”,吴译指着谢珩,嚷嚷道,好委屈。
很像后宫妃子为皇帝争风吃醋的样子。
谢珩淡定的喝茶,林绾眠低头研究菜单,对吴译经常抽风的行为保持高度一致的沉默。
林绾眠抽空微抬起头,分了一点点注意力给他,十分嫌弃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
言下之意就是,吴译实属世间罕见物种,少之又少的人能与他匹敌。
吴译:“......”
哼,一个两个的情商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他高,还敢跟他玩明枪暗箭,冷嘲热讽他,以为他听不懂吗?
谢珩听林绾眠和吴译一唱一和的斗嘴,一来一去的熟稔得很,跟一日三餐一样日常。
此时不知为何,挺安静的环境,却觉得耳边分外吵扰,比市场还闹哄哄的。
他冷不零丁的开了口,“我海鲜过敏,不吃海鲜,不吃白豆腐,不吃动物内脏,不吃野生动物,不吃任何动物的血,不吃苦菜和蕨类,不能太辣,不要酒。”
林绾眠心里跟着,边数边默默记下,见谢珩戛然而止,长长的睫毛轻摇着,略微出乎意料,“就没有了?”
吴译曾向她隐秘的透露了一点他们的家庭背景,她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所以她打一开始就非常主观的认为谢珩对吃食非常讲究,才以至于表现得过分惊讶。
“没了。”
谢珩张了张口,呼出的气带着大麦茶的清清麦香,一溜烟跑到林绾眠的鼻端,吸入肺腑,不知是谢珩还是麦香,令她心摇神荡,飘飘失魂。
桌底下,吴译踢了踢谢珩的鞋。
谢珩顺着腿看下去。
吴译在林绾眠看不到的地方,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笑得很欣慰,好像自家的猪终于学会拱白菜了一样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