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厮杀声不绝于耳,成百上千的人躺在血泊之中,官兵将士气势衰竭,被大当家打压一筹。
“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哪能和我们这些粗人相比,哈哈哈~”大当家在阵前叫嚣,那带官兵的将领也不便辩驳。
一兵一卒跑到将领面前,耳语一番,扭转了这一僵持不下,屡战屡败的局势。
将领将手中的茅,盾扔向一边,双手豪气般的叉腰,对着大当家隔空喊话,“你个土匪流氓,莫要嚣张,你且看看这是谁!将人带上来~”
只见蚩雾尤押着伤身累累的大姐缓缓走来,申毅被押在后面,一步一瘸,裤脚的血嘀嗒在地下,按着走过的痕迹绘制一副蓝图。
大当家的看着远处走路徐徐的大姐,靠着背影和步伐就认出了那是大房。
曾经出生入死几十载,不过几时,道别时依依相惜,再见却满目疮痍,痛心疾首。
大当家手中的大刀不停颤抖,能做到的,就是不放手,握住紧紧不放。恨不得直接冲向前去,接过妻子,屠杀仇人。
蚩雾尤将大姐推向最高点,让大当家瞧个清楚,“对面的听着,你们大当家的女人在我手里,还不束手就擒?若你们依旧顽强抵抗,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大当家的不要管我!保护好兄弟们~”大姐使出最大的嗓音,嘴角撕裂,泪水侵入伤口,那声音失声裂肺。
蚩雾尤不耐烦的将衣角扯烂,扯成布条,揉成团状,塞进大姐嘴里。
这发生的一幕幕,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步都是痛心疾首,恨不成器。
三当家目不转睛的确认,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腿脚踉跄两步,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二当家单手拍拍大当家肩膀,对着那狂妄的小人,喊道,“没想到官家的人也会使用如此卑劣的计量~”
将领不屑一顾,只要能获胜,他什么都不在乎,“正所谓,兵不厌诈,对付你们这些贼人,不用些非常手段怎么能行。”
一条路是大姐的生和众兄弟的死,一条路是众兄弟的活和大姐的死。难以抉择,爱人与兄弟都重要,双双伴随自己十几载...
“还不投降?那我只好砍断她一只手臂了!”
大当家对着大姐双腿跪下,手中的刀不再闪亮,没有了灵气,死气沉沉,它是大当家与大姐的爱情见证,也是两人情感的寄托。
大姐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呜咽的声响,申毅在一旁看着这对夫妻,无语凝噎,可恨自己太过软弱,没有翻天覆地的本领。
泪水落在膝盖处,与泥土混在一起,大当家将头狠狠叩像地面,一个,两个,三个...
可大姐却笑了,没有嘴角上扬,但单从她的眼神中,就看出了那抹笑意,她明白了丈夫的选择,正如她希望的那样。
“冲呀~”
两军再次交锋,大姐脖中的鲜血撒在申毅的脸上,撒在这篇硝烟的战场上。
这个给予申毅关爱感觉的人,没了...
天地相震荡,回薄不知穷,人物禀常格,有始必有终。
混乱中,申毅逃过一节,偷摸将大姐尸体拉到草丛中,陪着她,去维持她那最后的花容月貌与尊严。
大仗归来,大姐回归了大当家的怀抱。大当家将大姐抱起,抱回寨中,安置在床上,为她洗净铅华,换上他们结婚的喜服,梳妆打扮,画一个桃花妆,抹上一些大姐珍藏多年的胭脂。
那胭脂是大婚时,大当家送给大姐的礼物,平常总是嬉闹,“俺一个粗老娘们,要这些东西作甚。”
大当家触摸着大姐那没有生机的皮肤,对着围在一边的兄弟道,“老二,老三,寨子保住了!”
“嗯。”
“以后,老二当寨主,老三你辅佐他。”
“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不要当寨主...”
“不许推迟,都不许推迟~”大当家的语气轻淡但依具威严,“你们退下吧!我累了~”
一手握着大姐冰冷的手贴近自己脸颊,另一手对着兄弟们轻轻摆手,示意他们出去,给夫妻间留点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