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敏抱着宝贝孙子,和儿子儿媳妇聊了一会儿天,见时间差不多该休息了,她提议晚上由她带安安。她说自己睡眠少,夜里时不时的会醒过来,她来带安安,让季南礼和沈繁霜好好休息。沈繁霜和季南礼是不同意的,但是拗不过钟秀敏的坚持,最后只得无奈同意了。
安安不在,沈繁霜觉得突然间少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看到季南礼,心就莫名地狂跳,所以总是刻意躲着他。
季南礼也是看出来她的刻意躲避了,也没有戏谑她,把安安的家当搬到次卧室后,他回来拿着睡袍去洗澡去了。等他洗好出来,在征得沈繁霜的同意后,他抱她去洗浴室洗漱。
本来沈繁霜还在想,这漫漫长夜要如何和季南礼相处时,他去书房拿了笔记本电脑在卧室的小客厅里加起了班。
外面的风雨已经停歇了,这夜格外的安静,静得能清晰听到键盘发出的‘笃笃’的声音。
与其说季南礼在敲键盘,不如说是在敲沈繁霜的心。
白天有睡了一会儿,再加上神经过度紧张,沈繁霜也没了困意,但她趴了一整天了脖子都要抽筋了,便把腰的一侧垫了个靠枕侧翻着身,拿着手机一边看小说一边给乔梵聊天。
昏黄的灯光晕染了一室的静谧,两个人各据一方忙着各自的事,但是他们的心都不再像最初时候那样,沉静如水。
似有若无的,总是会想到对方。
就像,沈繁霜明明在看手机,但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男人的背影;而季南礼时不时的也会稍稍偏过脸,拿余光去偷看女人,虽然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但他还是重复着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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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别墅。
池喜杉下午就出院了,回到家又闹腾了两个小时,天黑后情绪稳定了许多。但是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除了默默流泪就是小声啜泣,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给她说话也不搭理。
大概是哭累了吧,她头一歪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像是要睡觉了。见她这样,一直寸步不离守着的郑国峰、郑宝琴、池文龙互看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轻步走了出去。
池文龙轻轻关上门,忙不迭地搀住郑国峰,“老婆,你先回房休息吧,我送爸回房间。”
“气都气死了,哪里能睡得着!”如果不是怕吵到宝贝女儿,郑宝琴都要声嘶力竭地怒吼了,“看到喜杉这么伤心痛苦,我恨不得拿刀杀了季南礼。”
郑国峰重重地叹口气,老谋深算的眼里迸出不甘,“咱们都注意一点,这段时间不要在喜杉面前提‘季南礼’这三个字了。”
郑宝琴咬着后槽牙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郑国峰已经提步准备离开,她硬生生吞咽了回去,那张有些发福的脸因为表情太过狰狞,牵动了腮帮子上的肉都在抖着。
池文龙把郑国峰扶回房间,照顾着他躺下后便出去了,看到走廊里没了郑宝琴的身影,他转身去了书房。
拉开书桌的抽屉,他翻出了最底层的一个笔记本,胡乱地翻了两下,看到了那张沉封已久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