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礼之所以刚刚谈判完,就急匆匆的回国,原因是国内的局势——军阀混战又开始了。\\wWw。QВ⑤。cǒm
这次战争的起因是,江苏军阀齐燮元与皖系浙江军阀卢永祥爆发了浙江战争,并很快发展成国内军阀的大混战,主力是直系和奉系,战场扩及小半个中国,覆盖了占中国人口多数的华北和华南地区。
齐燮元是直系军阀出身,此时的直系军阀如日中天,早先联合奉系打到了皖系大军阀段祺瑞,后来又打败了曾经跟自己联合倒段的奉系,大权独揽,实力从黄河流域延伸到长江流域。但是失败的张作霖始终不服气,在日本的扶植下恢复元气后,一直想找机会跟直系在分高下。此时直系发动的战争,正好给了他借口,于是立即就通电谴责直系想要武力统一中国(很难想象这时期“武力统一”四字竟然是一个非常贬义的词汇,中国数千年来不都是这样吗),同时以援助卢永祥为名,组织“镇威军”自任总司令,将奉军编为6个军;总兵力约15万人,分路向山海关、赤峰、承德方向进发。显然早已对直系不满,并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张作霖,决定动武了。并且联络几年前他跟直系联合搞下去的皖系势力,共同针对直系采取行动了。
大战很快爆发,史称第二次直奉战争。
11月底,紧赶慢赶的赵书礼才总算回到了包头,而此时这次在中国国土上,首次动用了海陆空三军,双方总兵力超过六十万的大混战已经结束了。具体过程很复杂,但是决定性的却是冯玉祥的倒戈。
冯玉祥这个人被称为倒戈将军,他倒戈是常事,但是不能以此认定此人没有气节。相反这个人性格很正直,他的军队是军阀中军纪最好的,从来不抢掠老百姓的财物。因为此人也是穷苦人出身,但是大概也同样是因为出身的原因,他非常仇富,对富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所到之处虽然不至于抢劫富户,但是勒索点军饷粮食是经常干的事情。
这次直奉战争中,冯玉祥已经从一个小人物上升到了吴佩孚的第三军司令。但是冯玉祥却对吴佩孚很不满意,感觉吴佩孚排除异己,他本来已经当了陕西督军有人马有地盘,但是仍然帮助吴佩孚打仗,因为当政的梁士诒内阁太媚日。可没想到胜利后,反而被调到北京当了一个陆军检阅使的不实惠职缺,如此还则罢了,吴佩孚答应给的军饷也没了下落。因此冯玉祥对吴佩孚是十分的不满。
当吴佩孚带领直系主力正跟张学良带领的奉系主力正在长城沿线激战,战况最紧张的时候,奉系联络了冯玉祥,答应战争后不进关,不抢地盘后,于是冯玉祥又倒戈了。本该奉命北上的他,却突然南下进入了北京,囚禁了直系首领曹锟,宣布脱离直系,所部改名为国民│割命│军,这次事件史称北京政变。
赵书礼回来的时候,正面对这种局面,冯玉祥倒戈联合奉系军阀,大败直系,冯玉祥也登上了历史舞台。
没赶上这次战争,没捞着好处,赵书礼并不遗憾,第一是以为他也不喜欢打内战,第二呢,他此次收回了外蒙,他觉得值了,哪怕就此从民国的历史上消失,他也无愧了。
赵书礼一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稳呢,有人找的报告就不断。这些人来找赵书礼自然是担心这里的政策会不会发生变化,赵书礼一波一波接见了绥西的各界人物,并向他们保证,自己有能力确保绥西的安定,极力安定了这些人的心。这些人的到来,同时也让看到自己男人平安归来,正满腔欢喜的傅青荷非常不满意,觉的那些人太不识趣,打扰了她的二人空间。说话间就又有人来了——
“报告司令,徐新六顾问求见!”卫兵敲门报告。
赵书礼正了正衣冠,这次来的这个人是必须见的,沉声道:“请进来!”
来的人是徐新六,也是受到孔韧当时给他讲的实业救国理论的感染来到绥西的,但其实他的心里并不认为孔韧的计划能成功,但是他还是来了,带着悲凉的心情打算做一个中国实业救国的烈士。不过到了绥西一看,发现各种政策,虽然不完善但比其他军阀的地盘来说可强多了,更重要的是当地统治者的这种建设的态度让他很满意,最后又听说赵书礼要带兵去收复外蒙,他才终于认定了赵书礼这个实际统治者。之后徐新六带着赵书礼给的绥西财政顾问身份,积极考察这里的金融财政情况。同时自己也经营商业,先是在包头注册了一个北方发展银行,然后在鄂尔多斯建立了分行,但是本人却基本上呆在分行这边,因为包头的金融业基本上是晋商的票号说了算,他发现根本无法立足。
“见过司令!”穿着笔挺西装,留着短头发显得很精神的徐新六进来打招呼道。
赵书礼立马一副笑脸道:“是徐先生啊,好久不见了,在绥西生活可还习惯。”
徐新六对赵书礼的礼遇到没有受宠若惊,他在国内见过不少军阀,什么样的都有,有伪装礼贤下士的,有专横跋扈的,还有不可理喻的。因此他并没有把赵书礼的态度当回事。反而是谨慎的询问起赵书礼对这次内战的看法。
“不知道司令对于直奉两系军阀怎么看。”
赵书礼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随便想想,如实回答道:“都是一帮子权奴,争权夺利到头来只是苦了百姓。”
徐新六笑道:“那司令自己呢。”
这倒是问住了赵书礼,但是他也没有生气,只有有些惊奇从来没人这样当面问这种问题,大多是不敢。
但也让赵书礼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干脆反问道:“那先生以为我是一个什么人呢。”
徐新六摇摇头道:“我看不透,你年纪如此之轻,却北收外蒙,做到了多少身居廊庙之人都没做到的事情。冲这点,我佩服你。但是如果有朝一日,司令也是权柄在握,还会顾忌天下百姓的生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