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曾经与月里亲昵时的种种,可如今月里成了禄小竹,这种事也只能想想作罢。
楼上包间的二老瞧见戏台子下紧凑在一起的禄小竹与斑般二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觉得女儿这次多半是嫁对了人,毕竟人家是世袭爵位,怎么不比那个穷酸书生来的好?
正好让女儿断了对那杜澜生的念想,好好做个侯爵夫人。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斑般虽不懂戏曲,但隐隐听出了李冉龄与月里的名字,不由得一惊。
“这一曲叫《玉梨殇》,讲的是前朝禹国国舅李冉龄与他的妻子月里的故事,二人矮梨树下初识,后来情定此生,可惜好景不长,敌国来犯国舅爷为救妻子以身挡剑,他死后妻子月里不知所踪,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就此凄惨落幕。”禄小竹说着白了斑般一眼,继而嗤笑又道,“这段戏我听了很多年,我很向往戏里国舅爷与他夫人的感情,却没成想最后嫁给了你这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京城纨绔……”
斑般听了禄小竹的解释差点没乐出声来,咳了咳故作高深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只是和他同名同姓,而不是他本人呢?”
“前朝国舅爷死后尸身被敌国将领悬挂在城门前整整一月,都吹成人干了,你还说敢说,你是他?”
斑般嘴角微抽,压根就没成想自己凡间的肉身是这结果。
斑般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问道:“那你有没有还听过一本叫《准驸马》的书?”
“听过,后来还改成了戏曲被人唱了出来,下一曲应该就是《准驸马》了。”
斑般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那里面不是也有写过前朝国舅,还说他是破坏人感情的……”
斑般话说一半便又被禄小竹打断了:“那才不是真的,原是当初撰写者为了戏剧性胡乱编的,做不得数,别妄图把我心目中的国舅爷拉到泥潭和你同流合污!”
斑般虽被骂表面佯装愤怒,但内心美滋滋的仿若打翻了糖罐子。
果真无论何时何地,月里的心里都是有他的。
听完了戏,斑般便差人先送二老回府了,然后软磨硬泡着让禄小竹陪她一同去铺子里查账目。
掌柜站在斑般跟前滔滔不绝的报告最近的盈利账目,而斑般的耳朵虽然在听,但眼睛却早就飞到禄小竹的身上去了。
见禄小竹在周围走走停停,像是对成衣铺子很感兴趣的样子。
掌柜的尴尬的咳了咳:“小侯爷,就是这些了,您要不要再过过目?”
斑般摆手道:“不用,以后你们成衣铺的账目,都交由本侯的夫人过目就好了。”
突然被点名,禄小竹回过头对上掌柜的惊诧的目光,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
“好好管理,以后你要用的银子你自己赚,亏损了不要找本侯拿钱才是。”斑般说完,将账本和钥匙都塞到了禄小竹的手里。
禄小竹捧着手里的账目和钥匙重如千斤,半晌都没缓过神儿来。
回程李府的时候禄小竹偶遇了闺中好友,下车说了好半天的话,斑般等的无趣才掀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可这一看吓得斑般直接慌乱出声:“……你是?!”
见斑般出声,方才还和禄小竹嬉笑的女子立刻正色,朝着斑般马车的方向福身一礼:“臣女江沅,见过李小侯爷。”
斑般气的差点两眼翻白昏过去,这人当年觊觎他老婆不成,如今却成了她老婆无话不谈的闺中好友?还真是冤孽!
很快斑般又随之感到了一股隐隐的危机感,那一世江沅便对他老婆有意,谁知道这一世会不会重蹈覆辙?
所以快刀斩乱麻,斑般立马佯装身体不适,三两句话将禄小竹骗上马车,然后即刻回程李府。
禄小竹自然是看出了斑般是假意为之,但是她实在猜不出这其中原由所在,所以气不愤的质问斑般:“你这是做什么?”
斑般面色尴尬,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我……我听《准驸马》听得入戏,你想想看,我叫李冉龄,她叫江沅,我是怕我们打起来,你都不知道该帮谁。”
禄小竹当然知道他是满口胡诌,所以顺着他阴阳怪气的道:“帮自然是帮沅沅了,不过也真是巧了,现在只差一个月里,如果你的阿月姑娘也在的话,正巧凑一台子戏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