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歌深吸一口气，无力的靠在宽厚的老板椅上。他突然想起来，这其实是李富真的椅子，或许她疲惫的时候也曾像自己这样靠在这里小憩休息吧。
“妈的。”
孽缘啊，那些乱七八糟的破账，理不清，舍不掉。李歌有时真的恨不得早生二十年，恨不得让自己不姓李。
方宣映听到了李歌爆粗口，却没什么反应，就当自己没听到一样。她会英韩汉日德五种语言，曾经学汉语的时候她读过一句话，“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说的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人吧。
老实说，对于李富真，方宣映始终是敬畏居多，只有在将其和李歌这个人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方宣映才会觉得李富真那女人其实有些可怜。
所托非人，爱而不得，形容一个女人最可悲的两个词，李富真占全了。
“姑姑呢？”
“广州，还有任楚怡。”
任楚怡，李富真的女儿，几年前李歌曾经见过。他甚至一度怀疑过那女孩儿是不是他的孩子，可惜年龄对不上，那孩子出生的时间最少要晚一年。
“行，我知道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李歌想跟方宣映聊聊什么话题，却发现两人的交集其实很少，他又总不能来一句“你穿黑丝真好看，我能摸摸是什么料子吗”，所以李歌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好来了句，
“那你先忙，我先回家。”
“你心情好点了？”
对啊，李歌一拍脑袋，自己都忘了是因为什么才过来找方宣映的了。
“你一提这个我就来气，真不是我脾气不好，自己食言，实在是Tara那MV拍的实在太烂了，我真的看不下去，略微不夸张的说，我拿个手持DV拍的都比他们好！”
“那剧情扯淡我就认了，毕竟来源于生活，但是场务找场景的时候能不能用心一点儿，今天我去送居丽，他们给安排的戏份是在一个西餐馆拍，吃西餐我认，毕竟也符合居丽的人设，淑女嘛，虽然就外表像，吃西餐符合所谓的“品味”，但是我到那地方一看，烛光晚餐的蜡台竟然是塑料烤漆的！差点没给我气的背过气去。”
“然后我去公司看他们已经拍完的母带，不看还好，看了更生气，你猜全宝蓝的戏份是哪里拍的？就在江滨公园！还有朴孝敏，那拍写真的地方廉价得我怀疑是在烂尾楼里找了个地方收拾收拾就开拍了。”
“这么说吧，我觉得现在随便从大学里抽出5个人拍个微电影都有那水准，真的，那MV放出去她们能出道成功才算见了鬼了呢！”
“不气不气啊，是你说的不让插手的嘛，ccm确实没有钱，只好能省就省了。”
李歌越说越激动，方宣映只好凑过来把他抱在怀里，有些好笑的安慰他，这男孩子有时候真的一点城府都没有，直白的离谱。
“那个，驽那，你别凑这么近，我真受不了了，最近两天浑身不舒服，像被人碾过一样，你放过我好不好，你不能拿这个考验干部啊，我真顶不住~”
方宣映身体一僵，真是不公平啊，大家都是女人，结果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你身体不舒服？”
“昂，酸疼酸疼的。”
只见那女人丹凤眼一眯，笑的像个人畜无害的小狐狸似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李歌看着就是觉得一阵后背发毛。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难受啊，揍一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