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悦慈迟疑着不动。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倒。”
孟悦慈摇了摇头,“我当然相信昭仪的为人,我只是想问,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您,我想去看您。”
林初南眉尖轻耸,王氏与悦慈郡主从前素无往来,冷不丁地交往难免惹人非议揣测。
她忽地想起孟轩鹤对她说过的话,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如果天气晴朗我会去御花园散心,到时候咱们再认识。”
孟悦慈奇怪地瞅着林初南,“认识?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认识了。”
林初南提醒道:“今夜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在外人眼里,我们俩还是不认识的。冷不丁的你就跑到温室殿来,太不正常了,不符合你的人设。”
孟悦慈凛然道:“昭仪帮了悦慈这么大的忙,悦慈不会因为旁人的目光而避着昭仪,就让他们认为悦慈是一个攀附权贵,奉承巴结的小人吧!”
林初南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孟悦慈的脾气跟她还有点像呢。
她宽慰道:“你别急嘛,我又没说不跟你玩。咱们就设计一个剧情好了——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我去御花园散心,与同样到御花园散心的悦慈郡主相遇,寒喧了几句,发现聊的来彼此有了好感。以后,咱们常来常往,也就顺理成章了。”
孟悦慈听了,心悦诚服地拜了拜,“昭仪果真思虑周全,令悦慈佩服之至。昭仪放心,悦慈一定会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到御花园等着您,您可千万不要忘了。”
“我的记忆力还不错,你快回去吧。”
“恭送昭仪。”
林初南与孟悦慈在狗洞前分别,朝着各自居住的宫室而去。
孟悦慈心境复杂。
一是父亲终于有救了!二是王昭仪竟然是林皇后,她没有想到她有生之年还能亲眼见证这般神奇的事情!三是在宫里做了十年路人甲的她竟然能够和后宫里地位最高的女子拥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她觉得她的人生会变得不一样。
福祸相依这句话果真不错。
林初南与六月一齐朝着温室殿而去,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
“昭仪,悦慈郡主怎么会在那儿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在那儿了。”
“您答应了悦慈郡主什么事情呀?”
“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希望我宫里照抚她一下。”
“昭仪,这包袱好重啊,您都拿了什么呀?”
“贵重物品。”
“这,这算不算偷窃?”
林初南不以为然地笑笑,她偷她自己的东西谁管得着,除了她,也没人看得出少了出什么东西。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在长街上投下淡淡的银光,林初南与六月两个人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后,慢慢地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我还得出宫一趟。”
“啊?”六月惊呆,皇上不在的一夜,昭仪还真是忙呢,她小心地问,“您确定出得去?”
林初南当然知道,宫门下钥后一般人是出不去的。
她的手伸进六月挎着的包袱里,摸索半响,将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伸到了六月跟前,“有这个就够了。”
六月牙齿打颤,“这这这......是御赐金牌。”
大齐的御赐金牌只有功臣才拥有,发放数量极少,一朝臣子之中不过两三块而已,见此令牌,如见天子,不论是谁都得避其锋芒,违者立斩。
从温室殿里偷来的令牌,自然是林皇后之物,推算下来,一定是林万里疼爱孙女才将令牌相赠。
六月握住林初南的手,“昭仪,您确定要用?”
“不用难道放着让它发霉?”
“会让人生疑的。”
王昭仪这么受宠,得皇上一块金牌不稀奇,再说了,真有人告到孟轩鹤面前,孟轩鹤也得给她兜着。
谁让他白天就真的跟卫萋走了,还留宿紫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