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芍一开始还觉得有些惊异,后面突然反应过来,这两人是多年好友,温延将死,萧寰之未尝不会难过。
而负责给丞相抄家的侍卫,捣了那个细作窝点时也搜到了解药,解了碧桃身上的毒,她却没离开,而是一心一意想做祝白芍的丫鬟。
而温延的状况是一天比一天差,第三日时,他就已经卧床不起,脸色青灰。
在祝白芍和碧桃出去端药时,温延看着窗边的萧寰之低低开口,“我好羡慕你。”
萧寰之回身,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就那样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若我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咳咳,我们定是做不成兄弟了……咳咳咳……”
萧寰之知道他的意思,无外乎,他若是健康,必会为了祝白芍和他翻脸。
萧寰之眉头一蹙,而后就舒展,认真道:“她并不是什么物件,不是你我争夺就能决定归属的……不过,我和她注定有缘。”
缘分吗?
温延苦笑,他比萧寰之先认识祝白芍,约莫着是有缘无分吧。
“你好好待她……咳咳……”
他咳得撕心裂肺,手帕被有些猩红浓稠到泛黑的血液浸湿,温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萧寰之面上终于现出两分忧色,蹙着眉走过去,给他拍了拍背。
“且放心吧,我自会给她最好的。”
萧寰之眸光闪烁。
……
皇宫。
萧静川坐在一条桌案后,上面堆了些未批改的奏章,他凝神看着他的人刚送来的关于丞相的供罪详情。
目光在某处顿住,而后他颇为俊朗的面上闪过意外之色,“父皇曾想为朕定下的太子妃?”
“祝白芍……”
萧静川想着上面描述的绝色美人,还有萧寰之对祝白芍隐隐的在意,他心中升起一念。
“来人,去悄悄请祝白芍入宫。”
只可惜,萧静川没等来美人,却是等来了一身玄衣的萧寰之。
“皇叔?”
迎着俊美男子近乎无情的眸子,萧静川想起了他从前的狠戾手段,声音不可抑制地带了些颤儿。
“陛下倒是好兴致,不关心前任丞相谋反一事,竟把心思放在了孤的王府里,倒是让孤受宠若惊……”
萧寰之嘴上喊着陛下,但他自进了这宫殿,就没有对萧静川行过一次礼。
“你!”萧静川被萧寰之的态度气得不行,不由咬牙切齿。
想起萧静川竟是想对祝白芍出手,萧寰之眸光晦暗,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陛下不通庶务,不妨退位让贤吧。”
“什么?”
萧静川一时都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竟有人这么明目张胆造反的吗?
“凭什么!朕登基近十年,已不再是当年的稚子,不再处处受你掣肘,你还想控制朕?!朕是天子!是天下共主!岂能受这等屈辱?!”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