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康丽成了陈倚幸的正式女友,春节回家过完,她怀孕二个月了。
开学一个多月,陈倚幸的父亲便帮她开了个出车祸断了脚必须住院的假证明,让她休学一年的。
张康丽住在陈倚幸家,享受公主般的待遇。
她没有将自己“谈恋爱”的事告诉父母的。她父母亲都是医生,父亲脾气有些爆躁,说一不二,一再告诫她大学毕业后再谈恋爱的,她怕父母责备的。
张康丽大三的下学期便开始请病假,在当年11月份,生下了个漂亮的女儿。
陈倚幸觉得手头有些紧,又有批发商来电要货,于是他决定“干一票”大的,然后干正经的生意。
王森来电话了,要求他帮忙垫付本钱的。
“陈兄,我要的不多,也就十几万元的事。”
“我自己也沒有钱,都是向家里人要的。你想叫我捎货,这忙我可以帮,但你货款总该汇给我吧?你不会将货款都给赌输了吧?”
“唉,输不输的另说,我现在不就是手头紧吗?予人方便予己方便,多个朋友多条路,这道理你懂吧?”
“说什么呢,亲兄弟明算帐,你总不能认为我欠你吧?我的要求不正当吗?”
“好吧,多说无益,凡事不后悔就行。”王森挂断电话了。
“老公,你也不是真缺钱,这趟买卖咱不干了?不知怎么的,我总是提心吊胆的。”张康丽劝。
“我这么大了,现在又当父亲了,不好再向家人要钱的——张口求人的滋味能好受吗?我干完这趟生意便可以很宽松地过日子了,不用再干这类生意了。”
张康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几天后,陈倚幸开着小轿车,后面跟着五辆满载鞭炮的大货车在路上。
车队刚进本省,才过完一个大隧道时,车队被警方拦下了。
他轿车上放了四小桶黑火药,后面货车每辆车上除了伪装的农产品类,还都有十二吨的鞭炮!
案情重大!
媒体及时报道了!
陈琦幸被带到警局。
他在警局死扛,只说是受人“指点”便头一次带车队走私,准备批零兼售的,他开始也不觉得有什么错的,不懂是“走私”的。
他在警局“死扛”了两天两夜,后来转到看守所。
半年后,他被判刑八年,罚款一千万。
罚款的钱父亲和姐姐帮出了。
他出事了,父亲陈先平几乎一夜白头,公司生意大受影响,开始走下坡路,姐姐办的公司也差不多如此。
张康丽便回学挍继续读书了,女儿由“丈夫”的父母带。
二年后,林先平的公司倒闭了。
张康丽也没心情办公司了,也申请注销了,好在她帐户上还有二千多万元的,不折腾,一家人的生计足够维持的。
她头次去探监,见到弟弟的样子及只言片语,晚上竟做恶梦:
陈倚幸被带到警局,戴着手铐被固定在大木椅上。
夜深了,警官不让他睡觉,当他瞌睡时便一边推他,一边用强光照射他的眼睛,他还是要睡,便被揪住头发且被扇耳光……
“还是要睡?要成死猪?好!看你还能不能睡!”警官说完,对三四位协警说:“交给你们了,把握好度。”
此时天亮了。
腆着肚子的中年警官走出审讯室前,拍了拍其中的最高大的皮肤黝黑的协警,讲:“黑哥,交给你了。”
“好说,保证完成任务!”
黑哥也只是三十出头,警官实际上大他十岁不止,只是“黑哥”是大伙的尊称,他也就“顺口”了。
“挂起来。”黑哥一声令下,他双手被高高地铐在两米多高的铁窗上了。
“招不招?不招给你尝尝铁锤的味道!”黑哥说完,便见一个脸色圆润的小伙子和一个干瘦的手如鸡爪的中年人将三本电话薄样厚的书放他胸前,两人各站一边,扶按着书的。
黑哥从外面拎了一个长柄大铁锤进来,在他胸前比划了一下,讲:“给你来个简单的胸口碎大石!”
他说完便敲击起来,一下比一下重,他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要被砸碎了,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胸骨似要断了……
他强忍着,当重锤落下时,他狠憋一口气来对抗。
黑哥敲了十几下,那最上面的书本的封面都敲破了,扶书的两人的手也酸了。
“妈的,这小子身子骨还挺硬的!好,换个花样!”
他被松了手铐。
“衣服都脱了!”黑哥叫,他依了,脱得一丝不挂。
叫他双脚站在矮凳上了,他被铐得更高了。
一会,那个脸色圆润的二十岁左右的协警抱着一纸箱进来了。
拆去包装,却是一大块三四十厘米厚的冰块。
矮凳子移去了,垫脚的成了那冰块。
他的脚刚站上去,便冰得缩了起来,最后尽量用脚拇指来“顶”。
他是被剥光衣服后“挂”起来的,此时是冬季,好在是南方,气温还没有到零度,可他还是冷得直打啰嗦呀,嘴唇都青紫了。
“快招吧,不然有你好受的!”黑哥声音沙哑的,他又说:“给他浇点水。”
“鸡爪”协警拧开一瓶矿泉水后便往他身上泼,他躲无处躲,然后电风扇搬过来了,用一档吹了,他现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冻得寒彻骨,身子缩了起来,手铐勒得更紧了……
当第三瓶矿泉水用完后,他觉得不冷了,皮肤似肿了起来,只剩麻与胀的感觉。
他真的冻麻木了。
“换甜的。”黑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