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平阳此刻没有一丝惊慌,活动了一下腿脚,感觉两条腿像参天古树般劲健,充满力量。
待野猪近身,岳平阳飞出右脚,直接硬碰硬。几百斤的野猪横飞丈余,直接砸落到了水草丛里。
另一只野猪猛地刹住腿,盯着岳平阳,哼哼了两声。
岳平阳飞身一跃,直踹猪头。耳听得“嘭”地一声,野猪半个脑袋陷入地中,再拱两下,扑腾甩动着,七窍喷血!
万年掌血,果然神效,不但逼出了体内之毒,还平添了一份神力。随着两脚踹出,两股气流从脚底下泄流而出,力量感有所减弱。
岳平阳抄起铁锹,回折走向林间,再次奔向那块幻化黑虎的巨石。
他要在这股神力消散前找它算算帐,一洗刚才惊恐失态之辱。
月光之下,巨石分外峥嵘,还残留着黑虎的形态。
岳平阳毫不迟疑,朝着黑虎头部飞踹两脚,两块脸盆大的凸出石棱被踢断,骨碌碌滚出老远。
脚倒是没有疼痛感,但鞋子被顶破,右脚外侧鞋帮与鞋底处裂开老长。岳平阳挥起铁锹,一通猛砍,铁星崩溅,碎石散落,直到锹把折断、锹头残缺。
他仍觉着不解气,解开腰带,提出小弟弟,对准巨石痛快淋漓地撤了一泡热尿,这才觉得恶气出尽!
那只狗这会儿就跟在岳平阳屁股后边,一声不吭,低头哈腰,一副讨好相。
岳平阳没有理它,转头钻入密林之中。此刻,他胆气开张,杀气四溢。谁敢挡路,概杀无赦!
一路闪转腾越,赶回到藏金洞处。他必须要把金子另换一处埋藏。王道士已经知道了这里,很有可能再来寻找。岳平阳远远近近转了一圈,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一颗半枯的歪脖子老树。
这棵树主干粗有两抱,高有一米四五,左边一枝,枝叶茂盛;右边一股,已然枯死。两股枝干之间,有个小碗大的空洞,拿手电照照,发现树洞空间不小,遂将金条金饼搬出来,填塞进去,而后填上泥、草、碎枝叶,再塞上石块!
又于溪边另一处树下,再挖一洞。由于铁锹残废,使不上劲。倒是狗爪子起了大用,它刻意讨好岳平阳,一通猛刨,掘成坑洞。岳平阳将金器用油皮包好,连同那些木匣一同埋了进去,再填土掩饰一番。
一切收拾完毕,月已偏西。
岳平阳抽了支烟,再次向藏金洞处三拜。如果不是冥冥中有高人指点,自己不可能得到黄金。同时也暗自庆幸,如果自己当时贪得无厌,被猪油蒙了心,又哪里能得到万年飞龙掌血!
当下又暗自发誓,以后作人做事,决不能贪。
其实,他很想带两根金条走的,但还是忍住了。在找到那个叫“桑语”的人之前,他决定一文不动。
不动也无所谓,自己已经是有钱人啦!这就像烟鬼吸烟一样,兜里没烟,烟瘾连半分钟也扛不过;兜里有烟,倒是可以忍着不抽。
兜里没钱的饥饿跟腰缠万贯没找到饭店的饥饿,有着本质区别!
狗又跑到岳平阳腿边,蹭来蹭去!
气顺了,岳平阳也就不再怪它,人不能和狗一般见识。
狗在头前带路,岳平阳后边跟着,飞快奔向西北方。
当他刚刚走出血子湾,待要走出谷口左转时,岳平阳突然听到有人喊话:“恩公,请留步!”
岳平阳扭头回望,见右边山坡之上,影影绰绰有几条人影,仔细看去,是几个女孩子。一定是狐女。
岳平阳此刻痒毒已除,不再紧张,让狗原地等着,自己跑了过去。
这段坡远看去并不算高,走近了才感觉十分陡峭。岳平阳如果没有吸食万年掌血,就算身体状态最佳时,攀爬也很费劲,眼下却步态轻松,几个纵跃,已然跃至坡上。
大约是动作过猛,又加上了表演心态,落地不稳,打个趔趄。倒是狐女机敏,伸手将岳平阳搀扶住。
狐女面貌大变。古人有诗云:云想衣裳花想容。这次岳平阳真正有了体会,狐女即是如此,面貌竟能勾起人的食欲,很鲜,鲜得人想闻一闻、咬一口。
她的穿着也颇新潮,混在人堆里,谁也不会把她当异类看。如果她作了演员,不用潜规则也照样大火特火。想至此,岳平阳不免好笑,那些搔首弄姿的当红女星,竟然比不得一只动物,真是不可思议。
更怪的是,她身后还有几个女孩子,年龄有大有小,容貌虽不及她,却也都赏心悦目。一堆女人前来,莫不是要来相亲?
狐女掩口一笑,“恩公是不是有所思虑?”
岳平阳一笑,“你们怎么都这么漂亮?”
狐女道:“这都是障眼法,借个色相用用罢了。我们幻化的形状,都是有所参照的,见一人漂亮,念念不忘,照着她那个样子用功,年久功深,就有几份相似之处。说到底,还都是假的。真想化成人,太难了。”
岳平阳点头,“世间真有像你这么美的女人?”
狐女点头,“有啊!但愿恩公有缘相遇!”
岳平阳不再闲扯,“找我何事?”
此语一出,狐女立刻飘身后退。
岳平阳未免好奇,看她们的样子似乎是有所惧怕躲闪一般。
狐女连忙解释道:“恩公不再戏虐,心念一正,身上阳气凝聚,我等便不敢靠近!”
岳平阳放松一下,“我身上的阳气有那么冲?”
狐女冲后边几个女孩摆摆手,待她们退远,正色开口道:“我父亲让我来送送恩公,顺便有几句话奉上。”
“请讲!”
“恩公吸食了万年飞龙掌血,狐族鬼魅差不多都已知晓。万年飞龙掌血,乃五行灵气蕴结,威力非同小可,但其破坏力也难以言喻。恩公万万不可乱用。”
“噢?”
“恩公毕竟是凡人,飞龙入体,精气并不能随经络游布全身化虚入神,虽有奇效,也只不过是其表面的清浮之气使然。如无高深功夫,飞龙精华不但不能吸收滋养,反会激发无始以来暴戾之气。用之过度,不能善加克制,定会招病致灾,其痛尤苦,其患更烈!”
岳平阳冲她点点头,“谢谢你们,我知道了!”
“恩公的朋友有难,我们也知晓一点。若想救他,还需要找人帮忙。”
“谁?”
“是一位女巫,古阁村东南方有个南霄镇南霄村,她在此村居住,恩公可去寻她,或能有所助力!”
狐女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这瓶里是我等采集炼制的药丸,服用下去,有助于恩公化解飞龙精气。此外,也可将这药医疗你的朋友,虽无异效,却总有些补益的。如果恩公能将体内飞龙精气催发出来,连药一同输入其身,效果更佳!”
“怎么能催发我体内的飞龙精气?”岳平阳问道。
“这个,就不知了,小小狐类,所知有限,我们也只是根据道理去推测的。”
“好,谢谢你们!”岳平阳学着她的样子,拱手施礼,接过药瓶,返身走下山坡。
这身神力是暂时借来的,绝对不可再乱用,否则,比中毒还难受。以前自己身体只是有毒,现在体内却藏了个精怪。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福跟祸是亲兄弟,总有一半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