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
从这个名字里,从长安城坊间那些莺声燕语的传闻中,青璃洞悉了这位女子的身份——她是当今圣上最钟爱的第十七女,高阳公主。
青璃摸了摸下巴,她对这位大唐这位美丽又娇贵的小公主是有所耳闻的,她的驸马,名臣房玄龄之子房遗爱,恨不能把她供在香案上供起来。只要公主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要摘给她。
多年以后,后世的史书中这样记载“合浦公主,始封高阳,下嫁房玄龄之子遗爱,主,帝所爱,主负所爱而骄。”
青璃挠挠头,在心底无奈地笑了一下:“不过是金尊玉贵的小公主,遇上个清高俊秀的和尚春心荡漾罢了,哪儿说得上是什么执念呢。”
“公主的钱财,青璃恐怕无福消受。”青璃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对于她这样一个视财如命的人而言,眼睁睁看着一大笔钱财从身边儿溜走,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眼见公主的脸色阴云密布,青璃斟酌着措辞解释:“来我这里实现心愿的客人,都是执念极深,走投无路之人,而我要收集的,也正是他们的执念。”
青璃踱了几步,拾起那支并蒂海棠步摇插回高阳公主的发间:“公主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驸马又对公主千依百顺,过些时日,也就想通了。”
她的眼神温软,声音醇润,就像一位风度翩翩的郎君柔声安抚自己使小性子的娇妻。高阳一声嗤笑:“驸马?我连见都不想见他,让我碰碰他我都会觉得恶心。”
青璃的眉眼透着暖意,让高阳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她索性坐下,一字一句诉说,仿佛要把满腹的委屈一次说个清楚。
青璃明白了,或许对于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言,驸马的千依百顺,百般讨好,不过是从小腻味了的东西,半分也激不起心头的波澜。更何况,房遗爱不喜欢读书,整日舞刀弄枪的,自然和深受儒家熏陶成长的高阳公主志趣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