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相信你的能耐。”言雁说,“看到这绳子了吗?平时拿来栓马的,够结实。你把它套在脚上,敢不敢?”
“勒着绳子怎么能爬杆?”赖合耶依然火大,“你就是胡闹!”
言雁不理他,将那绳套拴在脚上,一边脚一个套,她上前将绳索绕着杆子扭了一圈,上步蹬在杆子边。
那绳子粗糙,言雁迅速窜上几步,将绳套狠狠勒紧杆子,止住身体的下滑。又借着绳子扯紧的位置,再次快速爬上几步。这长杆的确滑腻难以抓住,但是对手而言的滑,在绳索的紧紧缠绕下变成了阶梯,足以让人接力攀爬。
“好!!”下面的士兵们叫道。
言雁身轻如燕,娇小而灵活的身体用不了多少力气,迅速爬到高处,喘了两口气,猛然发力窜上顶端,拔起了那根骨簪。
下方的欢呼声不绝。
言雁志得意满,低头看着赖合耶,嘲笑地吹了几个口哨,气得赖合耶直吹胡子。她又扭头看了看云锦书,举起骨簪炫耀着。
云锦书也给她叫声好,言雁笑得明媚灿烂,将骨簪重新插回杆子顶上。又迅速爬了下来,剩一人多高的时候松开绳索,跳到地面。
“该你了!”言雁脱下绳套,递给赖合耶。
“上!”其他人已经被言雁鼓舞,呐喊声比先前更加热烈。
赖合耶骑虎难下,但是方才看见言雁的两下子功夫,已经明白了绳索可以这么用,倒是比赤手空拳地爬要容易了。
他怒气冲地夺过绳子,套在自己的脚上。
“上吧!”言雁也大声喊,“连笳拉贡旗的公狼!”
赖合耶长出一口气,两只大手抓住杆子,抬脚将绳索绕过杆子,就往上大跨了一步。
那长杆在他的体重下被扯动,倾斜了下来,周围人吓了一跳,急忙拉紧控制杆子的绳索,重新加固。这么一晃,把赖合耶的酒劲儿都给晃醒了几分,他出了一头冷汗,但是人已经爬上来了,才刚一步之高,这时候退缩就是把自己的脸皮扯下来往地上踩,他是宁可摔死也不要丢这个人。
云锦书看他熊一般的身躯在杆子上蠕动,觉得很滑稽。一面看,一面估计他能爬多高。言雁回到他身边,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杆子,笑问:“你是怕他摔下来,没办法带兵攻城了吗?”
“毕竟性命掌握在他的决策中,关心一下还是必要的。”云锦书说。
言雁不以为然:“达沓人每一个都能带兵。”
云锦书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