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章玉台说,“说来也是意外,我之前奉几位嬷嬷的要求去接应给姐妹们采买回来的首饰,去跟公主殿下报备的路上,正好碰上了云大人。我们既顺路,就同去了。”
赵小莞捏着簪子看了看去,确实是极好成色的玳瑁,比她们特地采买来的还贵重。
“那之后公主殿下看我做得不错,便向王大人引荐,让我没事出去的时候,帮姐妹们带些赏赐回来。”章玉台道,“公主殿下可不知道我们被禁足,只当我们是闭关修习呢。所以王大人网开一面,说既然公主殿下已经见到我了,那也就没必要再把我关着,其他人呢,暂时只好委屈一下。”
她说的这些半真半假,赵小莞不敢全信,但又不敢不信,更不敢说闲话或去核实,真给她拿捏住了。
“公主殿下都给了什么赏赐?姐姐能正好能带个妹妹喜欢的回来,妹妹可真是莫大的福分。”赵小莞继续套她的话。
“好些呢,特地从里面挑了这个给你。”章玉台煞有介事地说。
赵小莞面颊带笑,装作十分满意的样子收下了簪子,插在头上。
章玉台确实有备无患,既然出去就有被发觉的可能,何况这宫墙都有眼儿,什么话最后都能传出去,硬是要瞒只有没了舌头或者没了脑袋才瞒得住。于是她早就在怀里揣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每次出门也绝不空手而归。
玳瑁簪自然是赵小莞喜欢的没错,岭南王府的姑娘,自己眼跟前的竞争者,若还记不住喜好岂不是白生了眼睛耳朵?对付别的没什么交情的人,章玉台自有一番说辞,也有应对,而对赵小莞等熟人,更是看人下菜碟,信手拈来。
赵小莞虽然不是好糊弄的,但是这种时候再跟她纠缠不休,就等同于自己认输了。她还没有傻到为这等事情浪费时间,就算要再知道些什么,也得先缠住了这个人才成。
不过倒也不必她们相互多猜,很快王世廉就集中所有人,开始编排给公主殿下过目的节目。
既然是才艺,展示起来就有动静之分。琴是少不了的,而且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有琴音为伴,王世廉便决定选出几个专门弄琴吹管的在场上。一边就着乐曲,一面舞的舞,画的画,对弈的对弈,吟诗的吟诗,轮番上阵。那弹琴的,也可根据换曲来换不同的搭配。
章玉台擅长琵琶,赵小莞擅长歌舞,而被重新从受罚者里面提回来的郭思则写得一手好字。
这三人都被王世廉给予厚望,当然要仔细斟酌出场的顺序。
王世廉将这些人都先各自分门别类,然后拍拍手道:“好,先来走一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