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请注意自己的言行。”芙蕖焦急地接上话茬。
“芙蕖,王大人愿意说,裕宁就一定要听下去。”初月晚眼神坚定地朝向王世廉。
“可是……这……”芙蕖不知如何解释。
能让皇上达不成心意的办法……
这是要夺权造反啊!
别说让皇上听见,光是有人传这种话,都足够掉脑袋了。
纵然皇上如今的多疑残暴令人发指,可公主殿下要一条路走到黑,芙蕖根本不能想象这样重大的事她能够承担,也根本不想让她承担。
“我们公主殿下不是那种能听得来这种事的人。”芙蕖反对道,“皇上是公主的亲兄长,对公主也是无微不至,皇上对公主的信任大过于天,王大人怎能说这种置自己与公主都于险境的话呢?”
“如果皇兄继续下去,恐怕险境就不只是我和王大人了。”初月晚意外的冷静。
想到是皇兄杀了父皇,初月晚便知道前世这一切已经无法弥补,犹如缀网劳蛛。
她从前还在欺骗自己,试图改变这一切。
或许要改变皇兄的方法,只靠口头上的话是没有用的。
“这次皇兄让秀女们参加,到底是为了什么?”初月晚问王世廉,“裕宁只感觉到不安,却不懂背后用意。”
“皇上要借此完成一场‘鸿门宴’。”王世廉明白对她说了。
“‘鸿门宴’?”
“对,这群女子是那些远道的贵族选上来的,可以说离乡之后,就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靠山了。就算她们出了事,也不会有人费尽心力地跑来为她们主持公道。”王世廉说,“而皇上也可以将一切后果推卸给突发事件,不用做更多解释。她们的身份,也有资格出现在那种场合上,适合作为幌子。”
“所以皇兄并不是单单想要用她们收买些人。”初月晚猜测道,“而是有可能……杀死她们?”
蛙声忽然有些震耳,令人烦躁。
“不一定。”王世廉沉默许久,说道。
“王大人。”初月晚声音微弱,“有时候裕宁搞不懂,究竟什么才是大事。究竟为了图谋更远大的东西而牺牲眼前的人,还是应该善待眼前之人,宁可放弃一些利益。‘一些’的度又有什么界限?”
她接着说:“若为了大皋朝,杀死谋逆者和谋逆者的全族,以此能保护大皋朝万万人,是合理的。那若杀的人越来越多,血流成河,还能说是保护大皋朝么?能保护大皋朝的人都被杀掉了,还有多少人能补上来?”
她说完,转向王世廉。
王世廉深吸了一口气:“公主殿下,没有人能把事情想得完全圆滑没有一丝漏洞。当下做的事,对今后有没有作用,有多大的作用,在发生之前,都是未知数,都有变化的可能。所以,目光长远是好事,但也要允许错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