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跑动声,肯定有人去备吃的有人去通知皇兄了,初月晚猜到了一会儿兵荒马乱的景象,闭上眼睛苦笑。
“小舅舅怎么在这里?”初月晚拉住他的手。
云锦书还有些恍惚,好像她的苏醒不是真的一般,用点力捏了捏她的手。
“晚晚昏迷是臣的不是,臣理应时常过来请罪。”云锦书道。
初月晚笑了笑:“那小舅舅不要走,一直在这里赔罪吧。”
云锦书怜爱地看着她不语。
他其实来的很少,这次也是撞了大运才正好碰上初月晚苏醒,从前总是懊悔错过这一刻的云锦书,现在得偿所愿,却并没有感到满足。
甚至更有些担忧了。
若晚晚这病是常态,如何是好。
初月晚没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对他说:“小舅舅,你们挖到肃亲王府的地道通向何处了么?”
“地道已经塌陷,并不容易找到出口。”云锦书道,“晚晚这次睡了三天,我们还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在康乐坊。”初月晚说,“还有莫太尉府上。”
云锦书一愣:“什么?”
“地道的出口。”初月晚道,“一条通往莫太尉府,一条通往康乐坊。康乐坊没有出口,地下或许埋着什么,小舅舅有没有办法,把康乐坊刨了?”
云锦书愕然,却没有多问:“有办法。这件事是否要告知皇上?”
初月晚点头:“让皇兄下旨刨,还快一点。”
“好。”云锦书答应下来,“估计皇上马上就过来了,晚晚能见他么?”
“见吧,想皇兄了。”初月晚小声说。
云锦书比起那些公事,还是更担心她的身体,但没必要刻意去提,更不想再刺激她,于是把这两天扣押岳清欢和城中暴民之事都压着没说。
若她问起,自己该怎么说?
好在初月晚没问,只是躺着歇息。
她攒着事情在肚子里,等到可以到处走了自然就能解决。浴芳镯之事现在可以问问这边的南宫缪,究竟哪个诅咒是怎么回事,只可惜这边的南宫缪已经有些失智,很难说回答问题的正误,不过找真颂国的人过来询问,或许有些办法。
有小舅舅陪在身边,初月晚异常安心,也不再着急动身了。
这会儿几个宫女敲房门,云锦书让她们进来,为首芙蕖看到初月晚醒了,简直激动到上不来气,忙叫端着茶水热汤的人过来奉上。
云锦书扶着初月晚起来,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芙蕖帮忙在床架上垫了枕头,云锦书刚要放下初月晚,却被她给拉住了。
“还是靠在这里舒服。”初月晚故意赖在他的肩头。
云锦书恭敬不如从命,索性用自己胸膛当枕头给她靠着,朝芙蕖要来了碗,喂初月晚喝粥。
“每次醒来第一顿都是喝粥,唉。”初月晚轻声抱怨。
“暖一暖胃就可以吃别的了。”云锦书道,“到时候晚晚想吃什么,尽管跟臣说就好。”
“晚晚要吃什么,小舅舅都能给晚晚弄来吗?”
“可以,就算晚晚要吃人,也是吃得的。”
初月晚又笑起来,云锦书怕她呛到,等她笑完了才舀粥。
“小舅舅,晚晚做了梦。”初月晚说。
“这次是什么样的梦?”云锦书低头,一刻不离地注视着她。
“一个小舅舅不在晚晚身边的梦。”初月晚说,“不过那个梦里的小舅舅,一定会很幸福的,因为他的伤没有那么重,已经完全好了。而且他也没有伤害达沓善良的公主,他甚至帮助达沓的小王子夺回了他的王城。他就要回来了,他回来以后,就可以和晚晚成亲了。”
云锦书的手微微颤抖着。
自己那时候说的话,她都听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