蒟蒻瞥向那名男巫。
“公主殿下,摩天塔的巫师众多,难说有无二心者。”蒟蒻立即将自己与那人之间割裂,“在列众巫,至少对于大国师认定公主殿下为徒之事上有所耳闻,大国师对公主殿下的重视也有目共睹。至于客人的事,或许确实有所不知。”
“但是屏风是为客人而设,对吧。”初月晚道。
此事蒟蒻不可否认。
她并未考虑到初月晚会拆穿才说了实话,而是初月晚的注视之下,她头脑一片空白,不敢分毫扯谎。
“既然有客人,就应该有记录。”初月晚道,“这是规矩。若师父破了规矩,那也是不该的。他所见之人,在进入摩天塔的时候,纵然放行了,也应该有些印象。当时在楼下把守的人是谁?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知?此事希望蒟蒻长史现下给予答案。”
蒟蒻哪里敢在这里和她打哈哈推脱,急忙叫在场的下属去找人来。
初月晚和一行人都等在这里,椒房殿带来的人等把祭服收拾起来,预备在祭典的时候使用。
师父会准备祭服给自己,初月晚感到有些意外。
似乎他已经预料到有什么会阻碍初月晚的这次顶替,又或者他早就想要让初月晚在醒来之后接替自己去做这件事了。
无论哪一种,都让初月晚感到后怕。
她心里已经对弄湿自己原本祭服的人有了一个猜测,但她现在不想说穿。
她更想知道,师父布置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到底在做什么。
很快,蒟蒻叫来了当时门口守卫的人。
云锦书一眼便认了出来,就是那几名礼官无误,并用眼神给了初月晚示意。
“那天大国师会见的客人,一共有几位,都是什么人?”初月晚不卖关子直接问道。
“回公主殿下,客人只有一位。”那个礼官也战战兢兢,“是名身着黑衣的女子,蒙着面,举止讲究贵气,虽是黑衣,用料却不俗。看那上面的花纹,应是南方的绣品。”
大皋朝南北通商很常见,世族贵胄也多有用江南绣品,这似乎不能交代出什么。
那礼官接着说:“大国师要见的客人必定只有她,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随从一位,也是女子,着劲装。也是长挑身材,乍一看还以为是男子。”
初月晚顿时确定了人选。
“她现在还在摩天塔出入么?”初月晚问。
在场的巫祝礼官皆毛骨悚然。
如果真的不出入了,那么为什么不把屏风收起来呢?
这么不合规矩的事,摩天塔的礼官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这就说明,她经常会来,大国师不在这儿了,这个人为了某种目的依然出入摩天塔,并且还是端着自己贵族的架子,一定要周全了待客之礼才行。
“等一等。”初月晚道,“她从来了到现在,走了么?”
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