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坐不住,起来就要出去,芙蕖见了便跟上来:“小殿下,这么晚了您是去何处?”
“我出去透透气。”初月晚回头道,“不往远了走,就在这后院里。”
“那奴婢跟着吧。”芙蕖说着便拿起斗篷来给她带着,“夜深露重,小殿下穿这么少怕是会着凉的。”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初月晚说。
芙蕖给她披上斗篷:“那么奴婢就在近前看着,不与小殿下走近,可好?”
初月晚不忍心再拒绝,便提出:“那你在后门那里等着,我在盆景园里转转。”
芙蕖答应。
寒香这两日被安排留在宫中替他们盯着事态动向,不在摩天塔留宿,也就没她的事了。初月晚没惊动关宪等人,应顺点了灯悄悄地送她们下了楼。
“好了,你们就到这儿吧。”初月晚把他们推回门内。
芙蕖和应顺一脸的疑惑。
初月晚出去了,应顺才敢问:“芙蕖姑姑,小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咱不敢说的秘密行动?”
“我也不知道呀,小殿下回来的时候就心事重重,坐立难安的。”芙蕖揣着手往门外张望,“要不是我坚持,保不齐小殿下又要像上次似的自己溜出去了。”
“唉,小殿下这么大了,身手比往前也敏捷了许多,咱也没辙。”应顺愁得很,“不过好在小殿下吉人天相。”
“可不能和老天赌这个。”芙蕖没法放心。
现在初月晚越来越大了,胆子可是比小时候只多不少,而且现在不得不与朝堂上的事情搅和在一起,久在后宫的芙蕖始终提心吊胆。
如今,公主是再也做不得富贵闲人了。
可是她又莫名地为小殿下如今的成就自豪,内心矛盾难解。
若是以往,还觉得自己可以护着她,可是现在是拼了命也护不住了。
芙蕖倚着门看着初月晚的背影,默默地忍下了酸楚。
……
晚风一吹,头脑清醒了不少。
初月晚在去往后山的小径台阶上坐下,只愿放空了脑子什么也不要想。
风摇动树影,整座乾英山活了,好似一只巨兽在缓缓地爬行。
她不知这是什么离奇的预兆,待风停了,前面的灌木却还在微微发出响动。她敏锐地察觉其中有人,立即起身盯着那里。
的确有人!
她没有急着跑回去告诉其他人,许是直觉,她觉得此人不是威胁。
草木中张开一个黑漆漆的口子,里面的人探出头来。
初月晚震惊地捂住了嘴。
“阿康!”她压低声音叫出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