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你可真厉害!”被程筠墨揪着领子带上墙头的钱升,喜滋滋的道。
“嘘!”纤纤玉指放在唇边,程筠墨示意他别说话。
钱升有一瞬间看愣了,呆呆的望着程筠墨,不知万物为何。
待回神后,钱升摇了摇头,一遍把刚刚令他仿佛入魔的场景从脑海中抛去,一遍想程筠墨除了嘴巴毒一些,还真挺好看你。
尤其是刚刚那个示意他别说的动作!
唉~
说好的不要再想的!
从墙头上望院子里望去,这只是个一进一出的小院子,虽然小,但胜在干净温馨,院子的角落里种着一些瓜果。
藤蔓缠绕,一眼望去满眼碧绿的青菜,看着十分喜人。
程筠墨看着任夫人从房里抱出许多衣服,将它们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开始整理晾晒。
都是书生的衣服。
任夫人整理整理着,突然放下手里的衣服,捂嘴失声痛苦,渐渐的声音逐渐放开。
不复在官府时,那般坚强。
白发人送黑发人,犹如剜心之痛。
她一个母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枉死,她却无能为力,如何不痛!
程筠墨看着在自家院子里抱着亡人衣服痛哭的任夫人,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就理解了生死的含义。
她有些许想家了呢。
程筠墨揪着钱升的衣领,在自己跳下来的同时,也将他带了下来。然后拍了拍手道:“走吧。”
“这就走了?”钱升有些看不懂程筠墨的举动。
“不然呢?看着人家痛哭?”程筠墨反问道。
“我们不进去安慰安慰?”
任夫人刚刚的哭声令他动容,可以说,任何人在看到刚刚那个场景的时候,都会动容。
“在这个时候,她未必需要安慰。”程筠墨淡淡的道。
任夫人既然能够在出事之后,冷静理智的将玉家告上官府,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夫人。
一个能够在丈夫早逝,独自一人将儿子带大并培养成才的女人,她从不需要怜悯。
任夫人是个坚强的人,她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女侠,我们还要去哪里?”钱升一脸佩服的道。
“你不回家吗?”
“我不回啊!”
有时候话并不能说得太满,否则会惨遭打脸。
钱升话音刚落,对面就冲出来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十分着急且关切的道:“少爷,我的祖宗呦,你怎么跑这来了?夫人在家找不到你,都快着急死了。”
“这有什么可着急的?我不过是出来转转,会出什么事?”
小厮道:“公子忘了!公子之前去乱葬岗被吓出一身病了?也不知是哪个该天杀的把公子带去乱葬岗……”
话还没说完,便被钱升一手捂住了嘴巴,彼时小厮还挣扎道:“少爷,你捂住我嘴巴干什么?小的还没有说完。”
钱升尴尬的看了看程筠墨。
那个小厮口里该天杀的人,程筠墨笑了笑,一副了然的样子:“既然你母亲找你,那我就先走了。”
“女侠!”被程筠墨毫不犹豫抛下的钱升,松开捂住小厮嘴的手,一脸嫌弃的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好了,我被女侠抛弃了,你高兴了吧?”
小厮敢怒不敢言,一脸委屈的道:“少爷,是夫人让小的来找你的。”
“她让你来你就来啊,你是谁的人?”钱升敲了敲小厮的头。
“少爷的人。”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钱升一脸神气的道:“回府!”
景牧靠着玉家的权势,顺利的进入了监牢,见到了那个当众杀人的玉家人。
景牧看着穿着劳服仍旧一脸神气的玉沉:“好久不见。”
“景牧!”玉沉十分惊讶的道:“你怎么到这里来的?你还不是看我失势,急忙过来落井下石的吧?你就不怕我抓你回玉家?”
一连三问!
景牧温润的笑了笑,仿佛是这永远阴暗昏沉的监牢里误进的一抹阳光。
“我是家主派来的,你还不值得我落井下石,毕竟律法在此,此事你在劫难逃。”景牧顿了顿,失笑道:“你还以为自己在外面呢?”
将玉沉的三连问,一一作答。
“不可能!”玉沉难以置信道:“你怎么可能是家主派来的?”
毕竟在他去官府前,玉家还在找景牧,家主亦是一副将景牧千刀万剐也难消此恨的态度。